bsp; 两人斗剑近百招,彼此竟都生出惺惺相惜之意,不忍立分胜负,都想看看对方剑法到底还有多少绝招。相斗良久,上官羽心中终究无法越过多年所学仁义道德的藩篱,总以偷袭归藏庄为巨恶,剑法上的破绽便频频显现。
柳恒早已看透,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等今日骤然相侵,已是大违道义。”上官羽不敢答话。柳恒又道:“子曰:正其义不谋其利,又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手中执的是圣人之剑,行的却是盗拓之事!”柳恒的话字字击中上官羽内心。上官羽满脸羞惭,更挡不住柳恒剑招。
一旁宋全高看出形势不对,忙射出追魂索,偷袭柳恒肋下。柳恒听得风响,大喝一声:“小人敢尔!”手中长剑舞成一团花,与锁链相交,“叮叮”直响,火花四射。
响声一过,宋全高一看,自己射出的锁链竟已断成数截,只余手中三尺。他愤愤丢下这截锁链,双手将另一根一扯,便要再次出手。上官羽喝道:“他是我的对手,你滚远些!”
宋全高一愣,心中怒火中烧,暗道:“上官羽昏了头,今日不速战速决,迟则生变!”只是他终究不敢对上官羽发火,只得忍气吞声,去看钟离昧。
另一边秦萱与钟离昧也斗得难分难解,秦萱仗着剑法之强,始终将钟离昧逼在三尺之外,近不得身。只是她终究有孕在身,时间一长,难免气喘吁吁,头冒冷汗。
此时庄内人声渐弱,家奴护卫已死伤殆尽。院内尸首满地,血流成河。夜风凄凄,吹得人遍体生寒。秦萱瞥见满地的尸首,几个时辰之前还一派祥和的山庄,一夜之间,便已变成人间炼狱。
秦萱看着平日朝夕相处的亲人好友躺在地上,再也无法活转,简直伤心欲绝。她俊俏的脸上满是血污,也不知是谁的血染上的,和着泪水,往下滴落。
秦萱哽咽道:“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为何非要如此?”
钟离昧冷冷道:“你便是秦柯的姐姐?还与韩平相熟?”
秦萱道:“是又怎样?”
钟离昧厉声道:“那便一万个该死!”他道出心声,话音中透出刻骨深仇,令人不寒而栗。钟离昧话音刚落,催动内力,乱影鬼步随即使出,人影一闪,瞬间前进了两三丈。
秦萱一惊,想不到他身法如此之快。不过她早已见识过韩平的身手,心中虽惊不乱,手中剑招源源不绝,“旋风式”使出,剑光在身前形成一道光墙,任钟离昧如何闪转,也不易突破。
宋全高本就是投靠钟离昧,跟随一道来偷袭归藏庄,看见钟离昧与秦萱僵持,自然要向前助拳。他挥起锁链,直射秦萱面门。
秦萱逼开钟离昧,回剑连出“扫叶式”中迅疾招式,“叮叮叮”隔开锁链。这一式是“秦氏剑法”中的快剑,如秋风扫落叶,扫尽阴霾。只是她没有柳恒的深厚内力,无法将锁链断去。
宋全高见追魂索软绵绵落到地上,脸上一红,在秦柳二人手底分别落败,着实是一大耻辱。他提起锁链,再度抢身而上。秦萱独对钟离昧一人还能应付,再加上宋全高不停袭扰,渐感不支。
上官羽剑法一乱,更抵不住柳恒的进招,只能尽取守式。柳恒一时无法攻破他的守御,心中也急,道:“听说阁下与清风道人、菩提门传人枯叶和尚向来沆瀣一气,怎么不见二人?”
上官羽听他出言讥讽,心中恼怒,又无法反驳,道:“两位大师是世外高人,自然不愿参与我等俗人斗殴。”两人正斗着,突然微明轩方向火光冲天。
柳恒心里一颤,上官羽却脸现喜色,飘然后退,背剑负手而立。柳恒厉喝道:“卑鄙无耻!他们竟是去烧书的!”
原来上官羽枯叶清风三人终究与归藏山庄无怨无仇,只是担心“武林史”中有对自己不利的记录。他们一计议,便由上官羽出手与柳恒相斗,枯叶清风两人进庄寻找史书所在,放一把火烧得干净最好。
蒙面人中,许多人见着火起,一时拍手相庆,只因他们都在武林中作恶太多,留下这些把柄被归藏山庄传出去,必然引起公愤。归藏山庄几代庄主呕心沥血所著武林史,一朝遭焚,柳恒心痛不已。
柳恒厉声喝道:“我便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尽诛尔等!”手中利剑霍霍,径向上官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