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人，还是龙

    楚谟和西索回到飞艇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对于尼飞彼多的安危，楚谟倒也没多想，就如西索所说，幻影旅团的人应付下这些海盗，应该是没有多少难度的。

    而且，按照原着后面的发展，幻影旅团如果没能完发无损地解决掉黑海盗贼团，出现在友客鑫市时，就不是全员到齐的样子了。

    飞艇的电梯中，西索忽然问：“说起来，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有吗？”楚谟摸了摸头发，“应该是你的错觉吧？”

    事实上，楚谟望着电梯钢板上的倒影，他也发现了，在龙形在获得进化后，他的确长高了一两厘米的样子。

    不过，他现在看起来，依旧是一个小孩子，和先前没多大区别。

    “嗯.....”西索勾起嘴角，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就当是我的错觉好了，对了，还有一点。”

    “什么？”楚谟歪了歪眉毛，“你说话能不能直接点，少当谜语人。”

    “你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头野兽了，一头龙......”西索压低了声音，戏谑地说道：

    “而不是一个小孩。”

    楚谟沉默了片刻。

    这是必然的，毕竟是他自己选的路，就连啃食念能力者的残躯，这种脱离人类范畴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他又怎么敢说，自己的心智没有朝着一头龙类的方向演变，多多少少他是有受到龙类基因的影响的。

    楚谟在想：会不会以后，他的心智变得完全与一头龙类无异，暴怒，高傲，将人类视为渺小的生物，视为一种和牛羊鸡犬并无区别的家畜。

    “那就不是我了.....”

    楚谟望着纤细的五指，心中无端地滋生出恐惧。

    “我真的能把龙的一面，和身为人类的一面分割开来么......”

    电梯缓缓向下落去，带来的些许失重感，让楚谟感觉大脑有些眩晕。

    楚谟的确是想过，要不折手段、物尽其用地变强，保护好尼飞彼多，这个将自己视为家人的女孩。

    但如果在追逐力量的过程中，他的思想和行为逐渐脱离了人的范畴，沦落为一头不折不扣的野兽。

    那到时候，说不定对于身边的人而言，他本身就是一种威胁：一条毫无人性的残暴龙类。

    西索咧嘴说道：“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要太在意。”

    “可能是我的念能力开发得更厉害了。”楚谟淡淡回道：

    “所以，我给你的感觉才更像是一头龙吧，哥们回去休息了，没啥事别打扰我。”

    电梯门敞开，楚谟走进飞艇的第二层，找到先前使用的那个房间，他从床上的背包翻出一套衣物，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后，楚谟换上一套白色短袖和灰色短裤，坐在床上，对着本子发了会呆，用尼飞彼多的铅笔，在空白的页面写上一行字：

    丧失了人性的强大，与野兽无异。

    楚谟心中决定：啃食同类，这种行为，他绝对不会做出第二次。

    不过，就目前看来，这的确是最直接提升实力的方式。

    所以，楚谟会换一个方式去做，创造出念兽，来代替他完成这件事，但就楚谟目前对念的掌握程度，还不足以做到这件事。

    虽然听起来跟‘脱裤子放屁’差不多，但楚谟或多或少，希望自己能够秉持作为人类的原则，这样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他想要变得更强，直到能把握，自己不会被龙的本能同化。

    “麻烦死了.......”

    楚谟放下那个本子，瘫在床上闭目歇息片刻，随后又坐起身来，在软绵绵的床铺上盘腿打坐。

    他深吸一口气，凝神屏息，一口气将所有的气放出。

    练！

    气，如同浪潮般汹涌荡漾在楚谟的周身。

    经过今天的一轮进化，楚谟在人类形态，终于也得以施展出四大行中的‘练’，楚谟在人类形态下的念量，实际上与龙类形态并无区别。

    只是，他在人类形态下，更难以去掌握念罢了。

    可是，如果他在人类形态下也能精确地施展念，以后就不用打什么猫猫狗狗都脱掉衣服，变成龙类来应对了。

    这样才能贯彻扮猪吃老虎的原则嘛。

    楚谟保持着练的状态，一口气坚持了五分钟，将自身的气全部排出，直到不能继续维持这个状态为止。

    之后，楚谟歇息了大约两个小时，或许是因为龙类的体质缘故，他体内的气恢复得非常快，不久便恢复到了饱满状态。

    到了这个时间点，楚谟能清晰感受到，自身的念量比起之前，并没有多少的增长。

    所以，他就只能放弃在人类形态下，通过“练”来提升念量的念头了。

    但是，楚谟还没尝试过在龙类的形态下，维持“练”将气放出，能不能提升自身念量。

    “真麻烦，龙的体积越来越大了。”

    楚谟在恢复完体力后，脱掉衣服，将身体转变为龙形。

    事实上，之前的龙化状态，也仅仅比人形大上那么一两圈，并没多少差距。

    经过一轮进化之后，这条黑龙的体型，已经有楚谟人类形态下的两倍大小了。

    雏龙坐在地上，闭上暗红的双眼，暂且屏住沉重的呼吸。

    顷刻间，它将气从体表的每一个精孔中尽数排出。

    “嘭！”

    比前几天明显要更加澎湃的气，肆虐在雏龙的周围，激荡在空气之中。

    在人类形态下，楚谟能够维持“练”的最长时间目前是五分钟。

    但是，在龙类的形态下，楚谟反而能够维持的时间更久，在最终达到了八分钟的长度。

    在那之后，楚谟精疲力尽地化为人形，呈大字状倒在地上。

    他休息了许久，睁开眼睛，看向墙上的时钟。

    这会的时间已经是夜晚十点，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仗着惊人的恢复力，楚谟的气也再次回到饱和状态。

    楚谟全力地释放出练，他能够察觉到，爆发出来的气量有所上涨。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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