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医。
“别怕,不会痛。”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眉目含笑,扶住于贝的下巴,轻缓的将检查工具送入于贝口腔。
异物入侵深处的感觉非常明显,于贝难受得眯紧眼睛,抓住衣角的手指蜷缩得更厉害。
一番细致检查后,冰冷的金属终于从他口腔深处退出来。
“那边是卫生间,你可以处理一下。”见于贝捂住嘴想吐,傅泽抬手给他指了个位置。
于贝忙点头,飞快冲进卫生间。
“他的喉咙没事。”
傅泽一边和顾尺说话,一边收拾诊疗台上的工具。
“你说他很小的时候就不说话了,我估计要么是他自己不想说。”
“要么就是受过某种刺激,暂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所以他以后是有可能开口说话的?”顾尺听了傅泽这番话,归结后,得到这个结论。
“嗯。”傅泽点头,“不过究竟能不能恢复还得看他自己。”
“他现在这个状态吃药肯定是没用的。”
“你要是真想给他治疗,不如先去了解一下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不再开口了。”
“找到根源,我们再制定治疗方案。”
顾尺思量片刻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对了,这小孩儿你从哪弄来的?”傅泽笑,他和顾尺读书时候就认识,从没见顾尺对谁这么上心过。
“于家送过来的。”
顾尺简单说了于贝的来历,至于其他没多提。
傅泽闻言后,也没有深挖的意思。
二人谈话间,于贝从卫生间出来了,眼睛红得像兔子,还蒙着一层水雾。
顾尺朝他招手,于贝揉了揉脸,立刻小跑到他跟前。
“我们先走了,你忙。”
“改天请你吃饭。”
顾尺带着于贝准备离开,临到出门,于贝懂事的和傅泽道了谢。
回程的路上,顾尺一直没说话,车厢内的气氛也有些压抑。
顾尺看着面色如常,于贝还是能感觉到他不太高兴。
于贝埋头摸了摸自己的喉咙,眼睛润润的。
顾尺一定很失望吧,对他是个小哑巴感到失望。
医生连药都没有开,应该是治不好了......
于贝视线越来越模糊,他根本不敢看顾尺。
昨晚顾尺说要带他看医生,治疗嗓子,于贝偷偷期待了很久,但又很害怕。
还和丁薇一起生活的那几年,于贝每天都是大把的药吞下去,可现在还是个哑巴......
其实于贝以前一点也不怕自己永远只能做个哑巴,但是现在他怕了,怕顾尺不喜欢他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的人很闷,就像现在,他都没办法发出一点声音打破车厢里的沉静。
顾尺那么优秀,没道理喜欢一个小哑巴......
说到底,顾尺还是介意他不会说话的。
有一天,他也会被顾尺厌倦,只是时间早晚。于贝能做的,就是尽量让那个时候来得更晚一点。
回到顾宅,顾尺没提傅泽说的话,进了书房。
今天是年假最后一天,复工后,顾尺需要处理的工作还有很多。
管家准备了于贝平时爱吃的小零食,还有新下载的小游戏,于贝却一样没碰。
就连雪球找他玩,于贝也没理。
于贝躲回卧室,蹲在地板上有些不知所措。
他尝试张嘴说话,发出声音,但距离上次开口已经过去太久了。
久到于贝已经完全忘了,应该怎样说话,怎样发出声音。
尝试了很多次。
于贝趴在膝盖上哭了。
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是个没用的小哑巴,说句话,明明只是张嘴这么简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
于贝惩罚似的揪自己喉咙,停手的时候,喉颈间的皮肉已经附着上一层血珠。
他都不觉得疼,只是心里难过。
顾尺忙完工作上的事,已经是晚餐时间。
于贝怕顾尺看出异样还用冰水敷了敷红肿的眼睛。
眼睛的红肿能够消除,但脖子上的血淤没个五六天是好不了了。
吃饭的时候于贝基本没敢抬头。
顾尺把于贝的异常看着眼里,却什么也没说,等用完晚餐,才抱着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于贝背对顾尺坐着,做贼心虚一样,都没敢回头看顾尺。
“想看什么?”顾尺拿着电视遥控器,询问起于贝的意见。
来顾家这么久,于贝还是第一次和顾尺一起坐在电视面前。
平时,顾尺几乎不碰客厅摆设一样的电视机。
于贝摇头,他没什么想看的,跟着顾尺看就好了。
顾尺见他不肯说也没生气,随便找了部先电影放着。
于贝支着下巴,认真盯着电视。顾尺将他松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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