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先生的母亲吗......
于贝站在沙发边上,视线全然落在仪态端庄的女人身上,小碎步温柔优雅,听声音应该是位温柔的母亲。
“小尺。”罗楚洁眉眼含笑,从映光的客厅正门进来。
顾尺没应声,倒是他怀里的顾宁,叫了声妈妈。
“嗯。”罗楚洁点头,正准备在沙发就坐,视线却对上一旁的于贝。于贝很是局促,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放。
“这位是......”罗楚洁面上笑意依旧。
“妈妈,漂亮哥哥是哥哥的小助理喔,我特别喜欢他。”
顾宁先一步从顾尺身上下来,牵住于贝的手。
“但是漂亮哥哥,和沈阿姨一样,都不会说话。”
[您好!]
于贝比划的动作有些慌乱。
“你好。”
罗楚洁点头,回身看向顾尺。
“小贝你先带阿宁出去。”
顾尺起了身。
[好!]
于贝没敢有丝毫耽搁,忐忑不安的跟顾宁走了。
罗楚洁视线还落在那个漂亮的少年身上,等人彻底消失不见,还没将视线撤回来。
“你过来,什么事?”
顾尺态度一如既往冷漠,开口打断罗楚洁的思绪。
“我们母子也好久没好好见面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罗楚洁似乎已经习惯顾尺的冷漠,无论如何,对顾尺都是笑脸相迎,“小尺,我是你妈,你不用和我这么生分。”
“那你现在看到了。”
“可以走了。”
顾尺赶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但罗楚洁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小尺...”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放下对我的偏见吗?”
“我知道,小时候是我忽略了对你的照顾,但就是因为知道自己错了,才想抓紧现在弥补你。”
“你连这点机会都肯不给我吗?”
罗楚洁已经有些哽咽了,她低头看着顾尺成熟的手掌,试探性的想去抓住。
她的确抓住了,但顾尺手心很冷,就像对她的态度一样。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顾尺朝罗楚洁笑了笑,“您好歹是做设计的。”
“布料一刀剪错了,还能修复如初吗?”
“人也这个道理,你肯定比我清楚。”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小尺......”
罗楚洁被顾尺几句话说得开不了口,因为的确是她理亏,是她欠顾尺的。
“你要是真想弥补我,就离我的生活远一点,别指手画脚。”
顾尺也不想和罗楚洁过多纠缠,说完就要走。
“小尺!”
罗楚洁慌了神,抓住顾尺的手腕不放。
“妈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真的知道错了......”
“放开!”
顾尺很强势的想要挣脱,但动作还是有分寸的,没伤到罗楚洁。
“小尺,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原谅妈,你说,妈一定改......”
“妈...真的,知道...错了......”
哽咽已经变成女人乞求的哭成,眼泪弄花了她精致的妆容,仪态也不再优雅大方。
顾尺看着,觉得有些可笑。
多少年了,这是罗楚洁在他面前最狼狈卑微的一次。
“五岁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求你的。”
“八岁,我还是这么求你的。”
“包括我爸走的时候.......”
一时间顾尺也有些哽咽了,落在身侧的手攥紧拳头。
空气像是凝固了几秒,还是顾尺先开的口。“你当时是怎么对我的!”
“除了把我推开,你做过什么!”
“啊!你做过什么!”
“你说啊!”
质问声在宽敞的客厅回荡,罗楚洁身体不由颤栗起来,她看到顾尺注释的眼神,像陌生人,更像仇人......
“你现在来求原谅,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顾尺抽手离开的时候,罗楚洁没再阻止,身体最后一丝力气都被抽走,有把刀在剜她心脏上的肉,将她的自私、卑劣一寸寸挖出来,曝露在光鲜的外表之上。
女人瘫在皮质沙发上痛哭,像顾尺所说,这是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顾尺回到书房,靠在皮椅上点烟。
深长的吸了几口,顾尺随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
躺在箱底的相框是旧的,相片也是旧的。
相框被翻了个面,背底的钢笔字整齐流利。
“爱子顾尺,生辰喜乐。”
顾尺看着字视线逐渐模糊。
相片上八岁的自己和父亲站在一起,父亲在逗他笑,顾尺却想哭,目光投射在一众宾客中搜寻。
他深刻得记得自己当时在找什么,但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甚至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哭声后,不耐烦的挂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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