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佝偻起身子,抓住顾尺衣摆的手,掐陷得很紧。
顾尺瞬时便察觉到异常。
“怎么了?”
即便顾尺再怎么稳重,这种时候也忍不住心口发慌。
“肚子...痛...”
于贝嗓音抖得厉害。
*
深夜,医院。
顾尺神色凝重守在病床边不敢动,腹痛刚才消停的于贝睡过了去,人整个人都很憔悴。
片刻,察觉兜里的手机震动,顾尺掏出看了眼,随即上了阳台,接通。
“喂,明玥?”
“老顾,你人怎么不见了?”
“我还说找你喝几杯。”
季明玥听起来有几分怪罪的意思。
“在医院。”
“医院?好端端的干嘛去医院?”
季明玥收敛起刚才和顾尺玩笑的态度。
“小贝动了胎气,我送他来医院了。”
“没事吧!”
“你们在哪所医院?我们马上过来!”
季明玥也跟着紧张。
“情况已经稳定。”
“小贝睡了,折腾一晚上,你们肯得也累,不用过来。”
“好好的,怎么会动胎气?”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等明天见面再说。”
顾尺回身注视安静躺在床上的人。
闻言,季明玥也没再追问,让顾尺报了医院位置,说明天一早就过来。
通话结束,顾尺放轻动作回来,还没靠近就已经看到于贝眼角的水光了。
睡着了也哭,顾尺俯身,仔细擦干净于贝的眼睛。
医生说于贝就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才会伤了胎气导致腹痛。
翌日。
季明玥和陆琛都是一早过来的。
伍商昨晚应酬到最后送走宾客才休息,季明玥就暂时没和他提这事。
季明玥和陆琛今天都得飞海城,有一档访谈节目邀请了二人做嘉宾。
看望过于贝后,季明玥陆琛又双双转乘去了机场。
昨晚腹痛的事,于贝是真怕了,今天格外听话,医生护士给他做复查都很配合。
于贝觉得自己太过意气用事,怀孕了还这么不顾惜。
幸好孩子没事。
“孕夫腹痛已经不是第一次。”
“一定要小心。”
“再有下次,运气就不一定这么好了。”
资历深厚的医生叮嘱二人,随后才离开病房。
医生前脚刚走,后脚伍商和贺年就到了。
季明玥上飞机前给伍商去的消息。
确定于贝没有大碍,伍商才算松口气。
贺年昨晚才见过于贝,没想到数个小时后,人就进医院了。
“小年,你陪于贝聊会儿天。”
“我和顾尺去买点水果。”
伍商看顾尺有话想说,随即开口。
“好。”
贺年搬了凳子坐到床边。
这边顾尺和伍商一并出了病房。
挑了处适合说话的地儿,顾尺先开的口。
“你认识丁薇吗?”
“她应该在你庆功宴的邀请名单上。”
昨天那种私人宴的场合,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参加,必定是有邀请函才能进得来。
“当然认识,丁姨的父辈和家父是世交。”
伍商没想到顾尺会这么问,“怎么了?”
“她是不是有个儿子?”
虽然于贝已经亲眼见过,不会有错,顾尺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闻言,伍商诧异。
当年丁薇未婚先孕,还自己生下一个儿子,对家族而言必定是耻辱。
为了不让丁家颜面扫地,丁薇和那孩子的事一直被家族封锁消息。
除了丁家自己人,应该知晓这事的人不多。
而顾尺向来不会关心这些陈年往事,突然问起这些,难免让人遐想。
“是。”
伍商和顾尺的关系,顾尺既然开口了,他自然不会瞒着。
不过当年丁薇私自生子时伍商年岁也不大,若不是因为伍家和丁家是世交,恐怕这些他也不得知晓。
况且丁家多年视此为禁忌,不提,今天若不是顾尺问起伍商恐怕都要忘了。
“这圈子真小...”
片刻,回过劲儿,顾尺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小贝的母亲也叫丁薇。”顾尺这话一出,伍商诧异更甚,瞬时意会了顾尺之前那话的意思。
“昨天他在宴会厅外面见到丁薇,情绪失控了。”
“他真是丁姨的儿子?”
伍商相信顾尺绝不会信口开河,但话腔里难掩质疑。
“确实是。”
顾尺相当笃定。
“不对啊。”
伍商摆手,“不对。”
“丁姨那个儿子,听说几年前就死了。”
“什么?”
顾尺蹙眉。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记不清,这事估计得问问我妈。”
伍商当即便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