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他必须要好好斟酌一番了。若不能收归己用,只好就此灭杀!
林琛敏感的觉察到一丝杀机,立马便荡漾了……他当然知道姬汶不会认为刚刚那番话是他自己的想法,肯定以为是林海教的。
不过……不能为己效命便干脆除掉什么的,敦郡王乃一定不知道我那便宜父亲早就在扬州等着你呢~~~~
姬汶和林琛闷在船舱里整整天,在林琛觉得自己在闷下去一定会长蘑菇的时候,终于被告知前面便是徐州码头,问他是不是要下去走走。
林琛很是嗨皮的答应了,使人告诉了黛玉一声,并许诺回来的时候替她带些好玩的,便摇着扇子带着四个长随施施然的下了船……
当然,忽略掉其中一个始终黑着脸的“长随”,林琛这纨绔会扮得更成功……
姬汶死死地盯着前面摇着扇子吹着口哨的小豆丁……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林琛现在就是个筛子……
筛子豆丁摇摇晃晃的走在前面,就是不肯干干脆脆的走到和姬汶说好的李记当铺,反而是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十分悠哉,浑然不顾身后那几乎实体化的怨气。
大概是觉得捉弄够本儿了,林琛“大发慈悲”的往李记走去,却是过其门而不入,直接拐向了另一条暗巷。
姬汶正欲发作,却被林琛一扯衣角,悄悄指了指他身后,便看到那李记当铺虽表面如常,四周却隐隐有不少人暗暗窥伺。
若是刚才贸贸然进去了……姬汶只觉背后发凉……
林琛撇了撇嘴,笑道:“早就想到不会这么顺,果然如此。不过他们都盯着李记,我这里才好动手将你送出去么……”
说着他身边一个长随便引着众人来到一家民房外,三长两短的扣了几下房门,便有一个面容朴实汉子开门将人迎了进来。
姬汶暗暗打量这四周摆设粗劣,与他逃难时所见民房不无不同,只是那刚刚开门的汉子双目有神太阳饱满,想来身手不俗。
林琛笑着辞了汉子递过来的茶盏,对姬汶道:“此处乃是我家置下的一处房产,昔年靖远侯随□□起兵,一次逃难时沦落徐州被这家人收留,男主人更是为了助其脱险而死,祖上脱险后便将那家人接了过来,后来更是买下此处留作凭念。”
指着开门的汉子笑道:“他叫林甲,那是鄙府管家之子。便是那户人家的后人,父亲送他学了些拳脚,玄彻你此行带了他去,也多了一二分把握。”
姬汶这才明白为何林府居然会在这么偏僻的巷子里有房产,不得不说阴差阳错,这处民房曾救了林家先祖,如今又是救了自己一命。
林甲带着几人来到一个盛满了水的大缸边,气沉丹田,一声大喝!竟连缸带水通通搬起挪至一旁,露出缸底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来。
见姬汶面露异色,林琛解释道:“昔年战乱,民不聊生,有能力的人家皆挖了地道通向城外以防战事,不过大多在后来填平了。这条还是先祖为了缅怀旧事才留了下来。”
林甲二话不说走在前头准备进洞,姬汶犹豫了一会,扭扭捏捏的将那枚刻着‘玄彻’的玉章塞到林琛手里:“京城里我好歹还有些人脉,你拿着这个,或许有用。”
林琛有些愕然,不过很快微笑道:“放心吧,到时我可不会和你客气。你到了扬州自有林家的人接应,万事小心。”
目送着二人走远,一个人将水缸挪回原位,轻描淡写的样子好似浑不费力般。愕然就是那个刚才带路的长随。
林琛拍了拍衣服,笑道:“既然完了事儿,那我们也就走吧。”说话间一个仆从打扮与姬汶差不多体格的男子从里屋冒了出来,对林琛恭敬行礼。
今日盯梢李记的诸路探子便看到刚刚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的林琛五人组又浩浩荡荡的晃了回来。
那个在中间的公子哥儿好像极为恼怒,一路上叫人不停地打骂一个被揍的面目全非的长随,似乎是这个长随带错了路,把一行人带到死胡同里了。
看着骂骂咧咧的一行人走远,诸人撇撇嘴继续投身盯梢这一伟大而无聊的工作中。
当九皇子顺利到达扬州的消息传到京城,面对自家主子怒火的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苦苦寻找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儿掉了包。就在刚刚,他们失去了最后一丝找到他的机会……
自此,当今第九子敦郡王姬汶,这个从不被重视不被看好的皇子,经历了一路的追杀逃亡,从他抵达扬州的那一刻开始,终于走向了他波澜壮阔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