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血流如注,步履蹒跚,踉踉跄跄,转头看向身后一地的血脚印,神将面色苍白如纸。
“嗬嗬……”
神将张嘴欲语,然而却是语不成声,在其喉间亦是有个小洞,正缓缓滴着血。
稚童用手撑地,挣扎了许久,依旧无法站起身来,只能听见骨骼脆响声声,剧痛使得稚童五官痉挛扭曲,可怕非常。
夜月之下,两道身影渐趋靠近,神将胸腹间凝起最后一丝光芒,有如风中之烛,亦如他此刻的生命一般脆弱。
突然,夜空之上,一道流星划过,耀眼光芒一闪即逝,耀目难睁。神将偏头躲闪,一晃间,场间便多了一道人影。
只见那人影高大伟岸,四肢修长,体魄强健,此外气息斑驳,似与常人无异。但是这个人影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场间,来去无踪,神不知,鬼不觉,神将只觉如临大敌,故而一言不发,状甚恭谨。
那人影环顾四周,眉头紧皱,似是惊奇。
“好凌厉的剑气,锋利刺骨,仅是视线横扫,这场间残留的剑意便刺得我剑心发寒,犹如针扎。”
那人影走进月光之中,神将与稚童都看清了这道人影。只见这道人影穿着朴素,一身简约素白的书生长衫七破八补,看上去就像是个破落中年书生。但是其身形高大,腰背挺直如剑,身形微动间自有一股高贵凛测之气,远非凡人能有。
观其五官亦是眼若寒蝉,眉若长河,鼻梁挺直如山脊,清秀俊雅至极。只是细细看去,可以看见难以掩饰岁月的痕迹,长发飘扬中隐见灰白之色,五官精致却略显苍老,但这也使得其五官线条稍显柔和,看上去平易近人了些许。
中年书生看了看瘫倒在地的稚童,眼中精光一闪,顿时喜上眉梢,“天生剑子!如此体质千百年来也难现世一次,竟是让我遇到了。小朋友,你可愿拜我为师啊?”
稚童置若罔闻,只是盯着远处的神将,不出一言一语。
中年书生愣了楞神,这才将目光投注到远处的神将处。一眼看去又是一惊。
“魔!?”
“不,不是魔。魔可没有弱小。但你身上却有魔气蛰伏,你是个什么东西?”
中年书生一眼便注意到了神将那非人的獠牙。只见其五官清秀如常人,唯獠牙外露,狰狞可怖,散发着幽幽寒光,与其清秀的面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更显凶恶。
神将此时呆立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他能感知到面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境界远在自己之上,如渊似海,深不可测。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什么东西?”
“嗬嗬”
“……”
神将此刻颇为庆幸自己喉咙穿孔,说不了话,不然他还真担心在这实力高深莫测的中年书生面前自己会被迫说出些不该说、不可说的话。
中年书生见得不到回答,失去了耐心,转身不再关注,只是信手一挥,并无元气波动,神将的獠牙头颅却是滚落在地,魂归九幽。
神将骨碌碌乱滚的头颅,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显露,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便死了,连露出惊恐骇然的表情的时间都没有。
稚童呼吸一滞,似乎难以置信那天门神将就这么死了。
“你可知他的来历底细,这里是怎么一回事?”那破落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蹲在稚童身前,轻声问道。
“你很厉害,那你又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稚童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了自己的来历,中年书生微一愣神,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
“方才我在极远处一座大山之上观星赏月,突然一阵剑气冲天而起,摄人心魄,我远远感知到,便来一探究竟。至于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剑玄,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师傅就再好不过了。”
“剑玄?师傅?你想要收我为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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