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深通厚黑学,掌握着天下人生死的总扛把子,一个则是蒙荫袭爵,还被皇帝瞧不上的落魄小郡公,双方的力量对比,实在是太悬殊了。
要说薛琰不担心,不害怕,那绝对是糊弄人的。
薛琰怕死,尤其是如今的生活,他非常满意,虽然政治地位近乎没有,但是身为大唐郡公,家资小有,衣食无忧,身边依红偎翠,这等神仙的日子,谁舍得扔下。
薛琰担心,害怕,也不是杯弓蛇影,而是,他知道,自己对李承乾所说的那些话,极有可能会触怒太宗皇帝。
薛琰对李承乾说,看待一个历史人物,不能只看到其中一面,基本上就是再说,不要将一个反派彻底黑化。
而天底下黑化炀帝最彻底的人是谁?
还不就是当今的太宗皇帝本人吗?
继位之初,太宗皇帝就曾反复的说要以隋亡为鉴,将隋炀帝刻画成了一个骄奢淫.逸的无道昏君。
用炀帝的卑劣来衬托自己的高大上,这可是太宗皇帝的政治手腕。
注意,只是政治手腕而已。
事实上,来自后世的薛琰透过历史,对太宗皇帝的了解,要远超这个时代的任何人,没错,炀帝确实因为役民过重,导致丢了江山。
可太宗皇帝也没好到哪里去,纵观历史上的贞观一朝,劳役是在不断加重,出现了“供官徭役,道路相继,兄去弟还,首尾不绝,远者五、六千里,春秋冬夏,略无休时”,“徒行文书,役之如故”的紧张局面。
甚至包括来自边远地区在内的各地劳苦大众,自带粮食长途跋涉几千里来京服役,在太宗皇帝执政期间,兴修了诸如乾阳殿、洛阳宫、永安宫,飞山宫、襄城官、翠教官、玉华宫,九成宫和北阙等大批宫殿,即以修得较小而又比较草率的汝州西山襄城宫而言,役工达一百九十万,造成“一人就役,举家便废”的惨象。
因此,有人当面指责太宗皇帝,“役疮痍之人,袭亡隋之弊”作飞山宫时,“恒差山东众丁”,“怀、洛以东,残人不堪其命”。
何况这一时期,兵役屡兴,太宗本人又不顾农忙与否,喜欢校猎游乐,为此缮桥治道,起码使役一、二万民工,和炀帝一样,同样是要严重妨害农事的。
贞观十三年,魏征就在进谏时说过:“陛下这些年来一直滥用民力,而且还振振有词,说什么'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这是什么歪理!”
然而太宗皇帝却道:“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
从早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路走到后来的“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孰真孰假?
哪个是表演,哪个是真言?
在令人感动不已的对话背后,九成宫、大明宫、飞山宫、襄城宫。也正同时破土而出,因为九成宫修建得过于华丽,他又下令将其摧毁,襄城宫同样被摧毁,但原因却是因为修筑出来之后,不符合他的心意,二者的对比很容易让人看出,哪一场属于表演,哪一场属于真意。
当然,这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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