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马打江山牛上殿,太宗皇帝不得不对老部下们解释,说魏征是真正有才能的人,治国须要靠他,并利用自己的威望和权力压服了他们,这些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太宗皇帝亲信大臣如长孙无忌等人也对魏征上升持不同看法,长孙无忌甚至直说魏征以前可是敌人,现在跟他一起同桌吃饭,觉得很别扭,这就不能不让太宗皇帝慎重地安排魏征的职务了。
故太宗皇帝在贞观元年只任命魏征为尚书右丞兼谏议大夫,在尚书省中官列第五,前头有尚书令,左,右仆射,左丞,由于太宗皇帝在武德朝任过尚书令,此官职从此后就不再授人,左丞空缺,那么魏征的上头还是有左右仆射,左仆射是房玄龄,右仆射是杜如晦,魏征还是没法放开手脚工作,怎么办呢,会用人的太宗太宗皇帝想出了一个变通的办法。
有一天,太宗皇帝对房玄龄和杜如晦说:“你们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我推荐人才了。”
房杜二人说“尚书省事忙,没时间。”
太宗皇帝便顺水推舟地说:“那尚书省的事就让魏征干吧,大事才报知你们吧。”
房玄龄心领神会,原来太宗皇帝早先问过房玄龄,魏征这人怎么样,房玄龄说,魏征先后跟过李密,窦建德,李建成,这些人都失败了,看来魏征才能不怎么样。
太宗皇帝却说,你错了,他们正是没有听魏征的才失败的。
房玄龄何等聪明,从那时就知道太宗皇帝要重用魏征,自然放手让魏征单干,房玄龄和杜如晦只是着手制定了一些规章制度,就这样太宗皇帝轻描淡写,轻松地架空了左右仆射,授权给了魏征。
就这样,魏征以尚书省原第五官尚书右丞的身份,而实际上总摄尚书省事务,负实际上的总责,掌管吏,户,礼,兵,刑,工六部,贞观元年就有了事实上的行政权,又有谏议大夫的议事发言权,成了贞观朝初期事实上的宰相。
朝局形成了表面上由房杜主政,事实上由魏征挑大梁的局面,魏征在太宗皇帝阵营里面资历浅,以前有的只是跟太宗皇帝做对的资历,所以就算太宗皇帝本人再倚重他,那也只能先委曲他。
魏征出身于书香门第,早期家贫,曾为道士,云游四方,深知民间疾苦,有了行政权皇后,自是如鱼得水,虽然贞观元年天下大灾,魏征采取积措施,安抚百姓,与民休息,薄赋轻徭,兴修水利,鼓励开荒生产,做得得心应手,就连魏征从没接触的刑部积案,也处理得妥妥当当,并恰当地修改了死刑的刑律。
到贞观四年初,所谓贞观之治的太平盛世就出现了,魏征没有吹牛,真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们丰收,斗米三四钱,国力大增,又消灭了突厥,其余各部首脑也自带武器来京师为太宗皇帝的宿卫。
这样一个牛人,关于他的几人,薛琰前世在读史的时候,自然会关注一下,不过,眼前这位魏叔玉在历史上,似乎也没能逃过虎父犬子的怪圈。
魏征才能显著,被太宗皇帝所倚重,然而魏叔玉就要差得多了,在历史上,关于他的记载实在是少的可怜。
唯一在历史上,提到他名字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件不算光彩的事情,魏征在病逝之前,放心不下自己的家人,太宗皇帝得知之后,就在魏征的病榻之前,将自己和长孙皇后的幼女新城公主许配给了魏征的长子魏叔玉。
以太宗皇帝对房遗爱这个傻缺女婿的宠爱来看,嫡女的驸马,待遇怎么也不会差了,当然,前提是,魏叔玉真的能当成太宗皇帝的女婿。
可就在魏征去世之后,因为有人进奏言,魏征举荐人不当,且有卖直取名之嫌,太宗皇帝当时大概病了,脑子糊涂,居然就相信了,一怒之下,取消了新城公主和魏叔玉的婚事。
当然,这是史书记载的,薛琰猜测,太宗皇帝之所以取消了新城公主和魏叔玉的婚事,未免没有事后算账,过河拆桥之嫌。
相比较来看,房遗爱不过是让公主给戴了一顶绿帽子,而魏叔玉则是直接被公主一脚给踹了,显然更丢脸。
一想到这些,薛琰对魏叔玉调侃他的那句“卖酒郎”的称呼,也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想想看啊!人家都注定会那么悲剧了,自己还因为这点儿小事忌恨人家,岂不是太过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