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到头来岂不是要被老大一顿爆锤?
这可怎生是好?
然而,老大既然把这事儿安排给了他,他是绝对不敢反抗的。
没奈何,只好在银楼旁边的茶馆,点了一盏最便宜的松子仁茶,准备坐在茶馆门口的散台边儿上,一滴一滴慢慢喝。
茶馆儿虽然知道这伙儿人不是什么好饼,可这送上门儿来的生意,却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小二殷勤地抹桌子摆凳子,安顿了小偷儿坐下。
很快就把小偷儿点的松子仁茶端了上来。
甚至还附赠了一小碟儿馓子、一小碟葵瓜子,用来佐茶。
小偷儿慢悠悠地坐下了,开始了他漫长得几乎没有尽头的等待。
李云心进了银楼,喘息了一阵,就看着那比自己还高的柜台,有点儿犯愁。
这家伙,柜台设置得这么高干什么,也太不人性化了吧!
掌柜的去楼上雅间儿谈生意去了。
之前的两拨客人,也各自选定了喜欢的物件,先后结过账、离开了。
小二难得片刻清闲,正享受着呢。
这会儿一见,居然从正门冲进来了一矮一高、两个半大小子,语气颇有几分不耐烦:
“去去去,到别的地方玩儿去!这是银楼,不是让你们乱跑的地方!”
李云心很是不服气,然而身高限制了她的发挥。
她踮起脚尖试了试,发现自己的视线依然无法越过柜台的阻碍,瞪到那个严重缺乏服务精神的小二。
干脆,后退了几步,来了个助跑,噔噔噔地冲过去,扒着柜台就往上爬。
爬到半截,小二就急了:
“哪来的野孩子,怎么越说越赛脸呢?你咋还上来了?”
李云心终于得到了跟小二面对面的机会,顿时来了精神。
她底气十足地把脑袋往后一仰,昂着下巴,乜斜着眼睛,用一个最招人恨的表情,掀起眼皮,对着小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我听说这宝庆丰,是整个儿祥云县,最好的银楼。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说完了这话,她一撒手,就顺着高高的柜台出溜到了地面上。
心里早早打定了主意,万一待会儿小二恼羞成怒,翻过柜台来打她,就立马开溜!
李云柔心里却忍不住觉得有点儿奇怪。
心姐儿这几天的性子,怎么猫一阵儿狗一阵儿的呢?
有时候,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有时候,却又淘得像个野小子。
她的想法,也似乎不知不觉地变了好多。
想想老话儿说的,七岁八岁讨狗嫌。
李云柔便自动自觉地把李云心的种种变化,都归罪到年龄头上了。
小二被李云心撅了一句,顿时毛了:
“嘿,我说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知道我们这里是宝庆丰,你还敢这么嘚瑟,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怎么地,你们宝庆丰,这是打算跟商纣王看齐呗?但凡谁敢说你们一句哪里做得不好,还得给谁上刑呗?!”
小二几乎要气急败坏了,他就从来没遇见过这么能狡辩的臭小子!
瞅瞅那衣裳,全身上下,连一根蚕丝都找不出来,怎么能好意思进我们宝庆丰呢?!
再者说了,银楼本来就不是这帮小屁孩儿能随意玩耍的地方!
说他一句,他还夹枪带棒地,怼搡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