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大功臣!今儿晚上多给心姐儿吃两片血肠。”
乔细妹笑意盈盈地点头应了:“成,都听你的。”一转脸儿,就把洗大肠儿的活儿,干脆利落地交给了聂氏。
聂氏苦着脸,磨磨蹭蹭地腻咕在原地,死活不愿意动手。
两只眼左右撒嘛来、撒嘛去,撒嘛了半晌。心里也一直暗暗期待着,千万要来个能被她抓壮丁的棒槌啊!
恰好冯氏正端了给李云舒熬的药路过。
聂氏一见冯氏,两眼瞬间贼光瓦亮,一下子就把冯氏扯住了:
“四弟妹,你快来,二嫂肚子疼要出恭,急得不得了!
你赶紧帮二嫂把这大肠洗了,啊~!”
把这话一说,聂氏就像已经完成了任务一样,急匆匆地抬腿儿就走了。
冯氏孤零零地被撂在原地,跟一盆原味儿生鲜猪大肠面面相觑。
李云心翻箱倒柜地把自己私藏的零食包翻了出来。拿了一块儿高粱饴、一颗盐津梅子,用一块儿绵绫帕子包好。
准备过会儿等舒姐儿喝完了药,就拿给她吃,可以压压嘴里的苦药味儿。
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冯氏把药碗端过来。
李云心等得实在急了,干脆自己跑出来,到大厨房去找冯氏。
却见到冯氏就在院子里,正蹲在地上、挽着袖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在搓洗猪大肠。
两只手都被冷水泡的红红的,药碗就放在一边儿,里面的汤药已经没有热乎气了。
李云心以为是乔细妹给她安排了活儿,还愣了一下:
“娘,你咋还弄上这个了?这玩意儿啥时候整不行呀?舒姐儿还等着吃药呢!”
冯氏脸上又是汗水又是泪水,发梢凌乱、脸上也一塌糊涂:
“你二伯娘刚刚肚子痛,让我帮她搭把手来着……”
李云心简直要被她气死了,嗓门儿也忍不住大了起来:
“是二伯娘的活儿重要,还是舒姐儿的命重要?”
冯氏脸上不由得讪讪地:
“心姐儿,你别急。我看舒姐儿好好的呢,哪儿有那么严重啊……”
看着李云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冯氏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
李云心怒气冲冲地拿起了药碗,转身就走:
“等严重了,就晚了!”
她甚至都不愿意再看冯氏一眼。
李云心气呼呼地端着冷掉的药回了四房,在小厨房烧水的锅灶上,把这碗汤药热了热,就喂李云舒喝了。
李云舒表现得很是让人心疼。
她乖乖地捏着自己的鼻子,“咕嘟”、“咕嘟”,几口就把一大碗苦苦的汤药,都喝了下去。
苦得她一张小脸儿,皱皱巴巴的,还强忍着不哭、不吐,怎么看怎么惹人怜。
李云心拿出绵绫帕子小包儿。
舒姐儿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她把绵绫帕子小包儿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帕子。
见是一块儿晶莹剔透的高粱饴、一颗红彤彤的盐津梅子,顿时开心地欢呼起来:
“姐,你真好!”
舒姐儿不舍得一次吃完。
她细细地在高粱饴上面,啃出来一丁点儿牙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