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无措,顿了许久,才敛下眼皮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身上有一两二钱银子,劳烦云筝兄托人捎去任家村,家中兄妹众多,恐怕粮食所剩无几了。”
听到他这样说,婳婳愣了愣,她没想到任嘉兴羞于启齿的原来是这件事。
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任嘉兴这样靠自己抄书补贴家用的学子,品质确实难能可贵。
思前想后,任家人恐怕对他的学识很是看重,那就从这方面入手好了。
于是当即就答应下来,“你放心,这事儿我亲自办,就说城里的老爷留你在家过年,顺便督促一下家里顽童的学业,这样家里人也不会担心你的身体。”
婳婳这话一说,不止任嘉兴,就连姬云筝都是眼睛一亮。
是啊,任兄以前每逢假期也是争分夺秒的抄书,回家的次数确实有数。
如此说来,为了补贴家用过年不回去也说的过去了。
很显然,姬云筝想到的事情,任嘉兴也想到了。
也不再推辞,“那就多谢夫人,多谢云筝兄了,钱在我胸口那”
“在这里。”
萧平威掏出一个钱袋子说。
“昨晚情况紧急,你伤在要害处,我也是不得已。”
那时候胸口任何外力都能让他的血流的更快,所以为了他的安全,他将他身上的硬物全部取走了。
“事急从权,我还要多谢兄台的救命之恩呢!”
任嘉兴说了句,就不在开口。
就他那点儿家当,人家恐怕还看不上,更何况眼前的这位兄台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婳婳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不迟,这会儿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对了,要不要拿你的常用物品,让你娘放心。”
任嘉兴感激的看着她,眼神闪了闪,“夫人让人去了说二丫头自己愿意留下的就行。”
他对婳婳是充满感激的,上次云筝跟他姑姑给他留的吃食,起了大用了,他不止吃的好了营养跟上了,还没怎么去食堂吃饭,省了不少钱。
“二丫头?”这是什么暗号吗?婳婳不解的看着他。
“是,我幼时身体不好,母亲给起的贱名儿。”
任嘉兴知道自己这名字起的有点不随大众,说完脸色可疑的红了红。
婳婳闻言点了点头,难怪呢。
不过村里人给孩子起贱名儿的多的是,狗子二狗子的多见,一个男娃起名二丫头倒是挺稀罕。
起身对他点了点头,又跟云筝叮嘱道:“好好看着他,安老一会儿就来。”
婳婳拍了拍云筝的肩膀,就往外走去,还不忘给萧平威使眼色。
二人一前一后的出了东院,“萧兄弟,你跟我去一趟任家村吧,你看起来很像有钱人家的老爷的跟班。”
萧平威眼皮撩了撩,脸上的一丝笑意化作无奈,嘴巴撇了撇,终归还是没说话。
婳婳其实也是心烦想逗逗他。
这人以前任你怎么说,都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现在还不错嘛,有点儿微表情了。
不过去了任家村总不能就那么空手去吧?
今儿都小年了,晚上要祭灶神爷,她还是准备点吃的给他们家带上。
任嘉兴这时候还惦记着往家里送钱,可见家里情况确实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