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地呢。“
“你说这儿小清河它要是跟大江大海的连着,水多,那我们肯定不能拦坝啊。它上游是耒河,水流就不大,还有水坝,就那点谁给别人了,我们的庄稼就要旱死。我作为柳河村的村支书,我得为村民负责,垒土坝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再说,我也没截流啊,我放水的。”
他这么耍赖,林书记怒极反笑,“每天就放六个小时,也算放水?!”
何国利一点都不怕,“那没办法,这是最大限度了。您要是非要我让,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打一架吧。”
“怎么可能打架呢!”林书记立时阻止道。
这就是林书记的底限,何国利自然知道,他摇摇头说:“我不能掐着我们村人的脖子,把饭送给别家吃。”
他显然是这几个村领头人,他一放话,王老六也跟着说道:“李老哥,这事儿不成,我也是这个意思。”
老支书其实早就料到了,倒是李大壮不甘心,反问道:“王叔,小王村排在第三,这天没半点下雨的意思,如果水不匀,那很快小清河的水也不够小王村浇地了,你们到时候也是旱。”
“还有杨书记,小王村结束后就是大杨树村,你们真以为,拦着就能保庄稼吗?”
这显然是道理,杨二宝有点犹豫:“可是……”
倒是王老六却压根不惧:“那也没办法,到时候均分的那点水,我们也不够,还不如等等,只要下雨了,就过去了。你别怨我们,谁让小李村在最后面呢,这河它就是这么流的,你让它倒流,你排第一建土坝,我们也没意见!”
这就是无赖!
李大壮那么憨厚的人,都吼了一声:“你们欺人太甚!”
更何况外面的小伙子。
李一民气得压根直痒痒,“太欺负人了,都是何国利那个老奸巨猾的。”
的确,这次做土坝,就是从柳河村开始的,本来小王村和大杨树村都不愿意的,但是何国利却说可以每天放水六小时,给他们时间存水。
不下雨小清河流量就这么小,他放六小时,排在第二的大杨树村就放水两小时,倒是老三小王村,就一点不敢给小李村放了。
于是结成了牢固的利益联盟。
“何国利奸诈,王老六心黑,杨二宝人不错可是总想有个好人缘,墙头草一个,就坑了我们!“李一民拍着大腿,“非得收拾他不可。”
何熙问:“你有办法?”
“都准备好了,他们吵完了,我们先走一步。”何熙就瞧见李一民去把一边四辆自行车的气门芯拧开了些,挨个放了会儿气,又给拧上了。
然后才面色平静地推着车子催着她走。
何熙:……
李一民直接带着他先去了通往柳河村的必经之路。
那段路上面是个斜坡,有人放牛,下面是本来是个池塘,这会儿因为天旱,里面的水早就被挑出来浇地了。
何熙蹲在树后,瞧着李仲国掏出的鞭炮,有点担心地问:“没事吧?”
李仲国很是恨铁不成钢:“他家都对你这样了,你还担心他们?你是不是傻?”
何熙回答他:“我是问牛,牛不会有事吧。”
李仲国立时卡住了,然后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伸手去揉何熙的脑袋,“这才是我们家的闺女,牛没事,你放心。”
说着,李一民提醒了一声:“来了。”
果然,前面小路上来了四辆慢吞吞的二八自行车。
李季军眼睛尖,立刻说:“何国利在最前面。他后面跟着的是他儿子何勇。”
李仲国一听就说:“就他俩了。”
说着就伸手将拍了拍老牛:“别害怕啊,就当跑个步。”
等着李季军说:“到地方了。”
李仲国就噌的一下划了火柴,将鞭炮点燃了。
那就是过年剩下的一小段,芯子超级短,不过瞬间就炸了起来。老牛立时受了惊吓,就往坡下跑去。
何熙就看着,何国利本来还骑得挺好,听见鞭炮声响,反倒是慢下来了,恰好给牛冲击的时间。
然后就在何勇的大惊小怪中,“爸啊,快跑,牛来了!”
爷俩双双砰地一声,被牛撞飞了。
何国利首当其冲,直接飞到了池塘里,何勇不过是捎带的,只是被擦了一下,所以滚落在了路旁。
立时,后面的两个柳河村的人就扑了过来,一个去扶何勇,一个跑去找何国利——他趴在池塘里一直没起来。
随后就听见去找何国利的人骂了一声:“靠,这怎么还有泡牛粪啊!支书,我给你找水洗洗脸吧。”
李仲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何熙看了他一眼,李季军就小声跟她说:“二哥哄着牛拉的。没想到还真准!”
何熙:……
不过很快就听见何勇的声音:“这是有人故意的,我听见鞭炮响了,快上去看!”
李一民立时小声说:“行了,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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