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另外两人。而据我所知,他们并非尹氏族人。”
顾行樾看着谢泠,沉默不语。
谢泠将心法教与顾行樾,顾行樾尝试数次无果。谢泠不甘心,拉过他的手带着他画符,急切道:“我当初也是学了好几日才画成一张传信符,你回去多练练。”
顾行樾望着她,良久,道:“泠儿,我不可能练成此术。”
谢泠:“怎么不可能?!我明明……你刚刚看到了,我可以!”心中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又浮沉而去。
顾行樾拉住她,问:“若我没记错,你与谢二哥均可用灵蝶通信,为何要学以符传书?”
谢泠睁大眼睛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未发一语,垂头默然。
顾行樾见她不愿回答,又道:“我虽不知你为何能习得此术。可世人皆知以符传书为尹氏灵契之术,以后切勿在人前使用。”
谢泠却像没听到他的话,自言自语道:“二哥哥……没错,可以去问二哥哥!我怎么没有想到!”说完冲出房门,奔向谢濯的房间,顾行樾紧随其后追出去。
门都没敲,谢泠冲进谢濯房间,谢濯正在窗前看书,被她吓了一跳,随后看到顾行樾行色匆匆赶来,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问道:“怎么?白日里不还好好的,又闹什么别扭?”
顾行樾关上房门,谢泠咬了咬唇,问谢濯道:“他有没有教给你,以符传书?”
谢濯闻言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抬眼看了看顾行樾,轻笑一声,道:“你不提我倒忘了,尹氏重出江湖,日后你不要在人前使用此术。”说着抿了一口茶,揶揄道,“我还道你离开雪境便把这小法术忘了,怎的今日又记起来了。”
谢泠见他答非所问,抢下他手里的茶杯,又问:“你到底会不会?”
谢濯又看了眼顾行樾,道:“我又不是你,灵蝶已够用,何必多此一举学这等无用之术?”
谢泠急道:“以符传书是尹氏灵契之术!”
谢濯肃声道:“那又如何?!会此术的不光是你,还有墨齐!”
“那他呢?”谢泠盯着谢濯,双唇颤抖,她心里有太多为什么,从前不愿提起,仿佛不提便都没发生过。可越是不提,便总有人来提醒她,事情也越来越朝着她最不愿面对的那个方向发展。那日雪中分别,沈煜衡什么都不肯与她说,她便该想到了。这世间,除了父母亲人,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谢濯眼神黯了黯,轻声道:“阿泠,有些事,何必追根究底。”
谢泠心又往下一沉,“你知道?”
谢濯:“我不知道。他的事,我也知之甚少。江湖云游,我从不探究朋友的过往。”
谢泠沉默片刻,又问:“那日你为何带他回雪境?”
“机缘巧合。”谢濯斟酌了一下,又道:“那段时间,我以为你开心。若你觉得此事错在我,我无话可说。”
谢泠默然,继而轻声开口:“我未曾怪你。那段时间,我确然是开心的。只是从前想不通为什么,现下忽然有些想通了。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别人将错就错,送我一段美好时光罢了。”说罢不再追问,转身离去。
谢濯在她身后叫道:“阿泠——”
谢泠平静开口:“我知道。等群英会结束,我就回雪境。”语气平淡,没有了方才的急切。
谢濯:“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泠回头冲谢濯笑了笑:“二哥哥,谢谢你这些日子陪着我。我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可以自己面对。只是——需要点时间。”又对顾行樾道:“你放心,以符传书,我不会再用了。”
待谢泠离开,谢濯对顾行樾道:“你有话要问我。”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顾行樾:“若谢二哥肯告知一二,行樾感激不尽。”
谢濯:“阿泠既带你来找我,便不避讳你。你又何必问我?”
顾行樾坦然道:“她需要时间理清,你我却不需要。我确然有点私心,想要早点弄清楚,‘他’是谁?”
谢濯见他如此坦率,也不瞒他,道:“他叫沈煜衡,三年前阿泠因故禁足雪境,他借住雪境时与阿泠相识,陪她度过禁足时光。今年年初我曾收到阿泠一封灵蝶,那时她很开心的告诉我,沈煜衡答应娶她。一月后我再回雪境,却得知她私自离开。沈煜衡曾回去找她,却不曾说明发生了什么。阿泠的以符传书,便是他所教。其他的,我亦不知。我与父亲母亲,不过求阿泠一生欢乐无虞,唯情之一事,我们无法插手,需她自己勘透。”
顾行樾点了点头,心下了然,对谢濯道:“多谢谢二哥解惑。”
谢濯替顾行樾斟了杯茶,复道:“父亲自避居雪境,便不再插手中原之事。阿泠自小在父母亲庇护下长大,不谙世事。修灵界恩怨情仇,本与谢家无关,更不要牵扯阿泠。她出门散心,多谢二公子照料,待群英会结束,我自会带她回雪境。”
顾行樾:“谢二哥放心,有行樾在一日,便护她一日周全。只是,倘若有朝一日,泠儿自愿居于中原,还望谢二哥不要阻拦。”
谢濯眼神突然锐利,盯着顾行樾道:“哦?二公子可有把握护阿泠周全?”
顾行樾回视着谢濯的眼睛,沉声道:“以命相互。”
谢濯:“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倘若有人胆敢让她再伤一次心,便是拼上身家性命,我也必替她讨回公道。”
顾行樾将杯中茶喝完,道:“行樾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