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深夜无人的院子里忽然听到琴声,任谁都会被吓得不轻,更何况这琴声与普通筝的清润音律不同,低沉中又带着几分暗哑,在晚间听来说不出的诡异。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却忽听楼上传来人语,“唐酉,是你回来了么?怎么进屋这么久也不点灯?”
竟是个年轻男人,原来他早就知道有人进屋了。
我惊疑不定,正想赶紧逃走,却听脚步声往下来,那人已经走下楼了,口中还说着:“你不是说这次出门怎么也得一个月,怎么这么快就——”
他人已经来到楼梯底端,我避无可避只好对上他的目光。看到我的一刹那他顿时愣了,猛的收住了话头。
我们两人尴尬对视了一瞬,那人有些惊奇地往前走了步道:“是你?”
此时他走到了窗户洒进来的月色下,我立刻也认出来了:竟然是那天攀楼时守在楼顶、将我拉上去的内宗弟子。
我这下更加窘迫,竟然是相识的人,他不会告诉公子酉吧?慌乱之下竟没有想到为何一内宗弟子会在深夜跑来这里来。
看我脸色涨红,那内宗弟子却“噗嗤”笑出了声。他好整以暇得抱臂盯着我,打趣道:“好啊,这么多年想潜入内宗宗长卧房内的女弟子少说也有一二十,可你是第一个付诸行动的。”
我顿时大窘,立刻否认:“不、不——我不是——”
“不——不——你不是——”他有模有样得学我,随即放声大笑,“可没看出来啊师妹,你不是已经嫁给宗长得侄子了吗?还惦记着叔叔。这可不太好吧?”
我大怒:“我练功遇到困难,想找公子酉问问,不行吗?——我还想问你!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
“我?”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也是练功不顺,来找他指导的。”
我冷笑了声,“你一个内宗弟子,还需要我们外宗指导?”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楼梯边,颇为闲适地道,“你们那内宗宗长可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任谁都想找他请教请教。只是你这深夜来访——啧,怎么说都有点瓜田李下。”
见他打定了主意损我,我更加恼,不欲与他多说转身想逃,却被他叫住,“慢着。”
他起身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番,“你说练功遇到困难,是真的?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帮你也未可知?”
我心中疑惑,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然而转念一想反正现在也没必要在乎脸皮了,所以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认真听着,末了却哈哈大笑,“原来是这等小事。”
我皱眉,“你若不想帮我,直说就好了!”
“不不,”他笑着摆手,“外宗宗长不在唐门,所以是谁教你的——昭哥?还是宋轶?哈哈想必这么死脑筋的、想象气脉流动的方法必定是昭哥教你的吧?照本宣科,不愧是她?”
他的语气像是认识昭哥,且对她颇为不屑。我正待追问,却听他问我:“所以你已学了《唐门心法》?和六式拳法?”
我点头称是,他笑道:“那就简单得很了,反正——”
话音为落,他身形忽如鬼魅般靠近了我一丈!我大惊,还没来得及闪躲,他已一掌击在了我的胸口。
我整个人飞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顿觉五脏六腑像被翻了个个,一口血腥气瞬间上涌。我极力忍住痛呼,视线模糊间却见他一步步靠近,低下头来看我,“你感觉如何?”
“……滚、滚开!”我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干什么生气呢。”他笑呵呵道,“感觉到什么没有?”
除了被打得头晕眼花、血液倒流还能感觉出来什么?我大恨自己怎么出门没带上兵器,不然现在就好一剑劈花了他的脸。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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