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天降之物
郑浩然今年27岁,高中毕业报考军校,差了百多分,进了体校,体校隔壁就是警察学院,每天早上自己跟着大部队跑圈时,就能听见隔壁嘿嘿哈哈的操练声,一腔报国热情在强烈的落差下那煎熬不已。四年大学毕业,郑浩然已经调整好心态,要做世界冠军,为国争光,却因为赛前紧张,突发肠胃炎,折戟全运会,很是颓丧了一段时间。
郑浩然天性不喜消沉,很快又有了新目标,他决定考公务员。突击公务员考试,郑浩然做的很认真,认真的回报就是笔试过关了,郑浩然满心欢喜等待面试。对于面试他把握很大,因为郑浩然人高腿长,五官端正,特精神的一后生,待人接物也是同辈里出了名的落落大方,光精神面貌就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说句自恋的话,郑浩然也觉得自己长挺帅的。
到了面试那天,郑浩然带着亲朋好友的期待,意气风发地出门了。可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这句话用在郑浩然身上更是尤其适用。提前一小时出门,公交晚点,就把这一小时缩短到四十分钟了,等上了公交,这辆服役二十年的老公交车才出老城区的范围,就抛锚了,这离面试地点还二十个站呢!
郑浩然一看时间,还二十分钟,立马下车坐的士去,可公交车抛锚的地方是个人烟稀少的路口,哪里说有车就有车的?于是苦等十分钟,的士来了,面试也赶不及了。
可能那一年郑浩然命撞衰神,不幸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先是年轻时做过手术的母亲发现癌细胞转移,支持了四个月便去世了,然后是年迈的父亲因为郑浩然的无暇□□而属于照顾,老年痴呆症加重。毕业了还没有找到工作,父母又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分崩离析,还背上了巨额外债,沉重的打击几乎摧毁了当时只有二十二岁的郑浩然。
郑浩然的父亲在懵懵懂懂中喊了一句阿浩,郑浩然的小名。那天郑浩然哭了一夜,这还是他十岁后第一次哭,也是母亲去世后第一次哭出来。第二天,天光大亮,郑浩然又一次振作了起来。为了照顾父亲,他不能上全职,便四处打零工,建筑工,保安,服务员,什么工作他都愿意去,晚上还要出摊卖烤串。这样辛苦的日子,一过就是四年,回想起来,郑浩然都惊讶自己居然将日子过过来了。
四年里,郑浩然还了大部分外债,开起了自己的夜宵店,父亲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街坊邻里哪个不称赞他能干,同辈中哪个提起他不真心实意说一句佩服。二十七岁生日那年,郑浩然静静地送走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他的父亲走得平静,弥留之际他握着郑浩然的手,笑的开心。经历了这么多,郑浩然不会像当年那样,被悲伤压垮,但他也需要一段缓冲的时间。
父亲的有葬礼结束,郑浩然躺在空寂的大房子里,这是他在还清欠款后买的房子,一楼,外带花园,小区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很适合父亲在此疗养。但是父亲走了。郑浩然睡不着,房子太大,他太寂寞,这里没有相交几十年的街坊邻里,没有火热闹腾的夜宵摊子,没有五大三粗的赤膊汉子和拿着鸡毛掸子追赶熊孩子的中年妇女,郑浩然想家了。
清晨,阳光才洒在老城区龟裂的水泥街道,郑浩然的靴子已经踏进了这里,扬起一片灰尘。街道还是那个街道,路口平房改造的小卖部是他儿时最爱钻的地方,老板的称呼已经传给了小卖部爷爷的女儿,深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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