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雌雄难辨却满含怒意的声音在一地狼藉的空旷大厅里响起。在门外侯着的三人皆是一颤,互相送上一个自求多福的苦笑,走进了这大厅。
说是大厅,实则是望山城主的卧房。城主不喜原本卧房的狭窄,将卧房搬到了城主府主殿后的巨大空间。除却一张层层帷幔遮掩,精致又阔大的拔步床,这空阔的卧房中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即便是这样,这卧房的地面也是狼藉一片,那都是被掀起的地砖和坠落的破瓦,场面犹如飓风划过。
一身随意的衣裳也难掩其势,身形与男子无异望山城城主就这么静静地立于满地的狼藉之间。
“主上!”望山城三上君全然收敛了对外的气势,在背对着他们,一身气势立于一旁的城主面前,乖巧地像三只鹌鹑。
“可知罪?”仍旧难掩怒气的城主说话声更加冰冷了。
三上君一时噤若寒蝉,半天也找不出回应你话,可又根本没胆子不做回复,让场面继续这么冷下去。煎熬之下,三人互递眼色,齐齐跪下。碰地好大一声,连附近的碎砖烂瓦都被震得弹了几弹。
“属下知罪。”
“属下有错。”
三人跪下后立刻开腔,无论是何种回答,都明确表达自己良好的认错态度和积极响应城主号召的决心。只盼城主大人能看在自己以往,为望山城抛头颅,撒热血,殚精竭虑的份上,小小的饶过自己。
“本尊将望山城护卫一事交与你们,你们是如何回报我的?竟让贼人入城主府盗窃!本尊要你们何用!”不显激烈的语气却因雌雄莫辩的尖锐嗓音变得刺耳,话语中蕴含的毫不克制的威压将三位上君的脊背压得更弯,根本直不起来。
“雷鸣,宝阁的布防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城主点名右边的壮汉。
“回主上,宝阁布防并未泄露,窃贼乃是由地下进入宝阁内,窃走宝物。”声如洪钟的大汉此刻恨不得自己生了副小细嗓子,这隆隆回响的声音让他自己都不忍听。
雷鸣的片刻停顿并没有引来城主的在意,他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下去:“事发后属下与守卫们第一时间赶到,只见到一处成人脑袋大的地洞,招来身量小的使役灵兽下洞探查,却发现比洞连至城主府外,未出地表就被封了。”
雷鸣咽了咽唾沫,不敢停顿:“且让属下惊疑不定的是,现场并无半点灵气残留,似是偷窃之人并没用任何法术手段。”
不用任何法术手段,在城主府地下挖出这么一条通道,这该是有多么长足的准备,愿意耗费这么漫长的时间做准备,来城主府偷窃,这又是多么恐怖的对手!危机感在所有人心头升起,望山城究竟是何事招惹到这样的人物?这又会对望山城造成怎样的威胁?今日只是偷窃宝物,又怎可知其未有后手?
城主想的最多,也最深。
“传令下去,城中戒严,封城门,全城盘查!”
“是!”三位上君齐声领命。
“你们,自入水牢领罚。所有失职之人,尽皆受罚!”有错不罚岂可?整个望山城上至上君下至守卫,都松懈了,也该让他们响起曾经的恐怖了。
“程秀刑罚压后,代行雷鸣之责,处理事务,切勿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主上,城中逗留的妖修可要排查?毕竟我们与十万大山有盟约……”
“切勿放过一个可疑之人!可听明白!”
“是。”程秀察觉出城主言语中的不快,立刻应声,只是在头疼这次事毕,查出与妖修有关还好,若是没有查出,这以后可有热闹看了。
程秀主管后勤,望山城一些琐事都由他处理,麻烦多,牵扯也多,若真闹起来,收拾的事还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不得不愁。
幸好郑浩然一行在戒严前离开了望山城,城中如何动荡也影响不到他们了。在一行人吃完魏明推荐的面食后,颇为满足地离开了这家食肆。今人肉痛的是,钱袋空了不少。之前在望山城内,郑浩然还未施展来挣钱大计,就屡遭危难,穷鬼这一身份是暂时揭不下来了。
湖蚌镇也有一圈城墙,只是规模比望山城小上许多,但来往繁忙倒是不输给望山城。入镇之前,郑浩然一行停了下来。
“我们得找个落脚的地方,总不好直奔鲤王城吧。”郑浩然是这个想法,既然改变不了索要钱财的现状,面子上的好看也总得维持一番。想一想就觉得日后的纯阳宫名声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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