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怎么回事?”林潇衡的心思已经不在舞会上,他知道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
“也没事啦。”程一朵脸蛋红红跟不上节奏,每隔几步就踩到林潇衡脚上,不停地吐着舌头道歉。
“不知道张白白怎么也去福利院参加活动了,他非要找我谈谈,我哪有时间,在校门口纠缠了一阵,没注意被他抓伤了,嘿嘿。”程一朵表现得很轻松,“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被人包养了,非要包养我,他可能有臆想症!”
见林潇衡皱着眉头,程一朵又安慰说,“哪有人会包养我呀,要包养也得找那种风情万种的大美女不是?”
林潇衡依旧没说话。
闪烁的灯光穿过他的眼睛,睫毛和浓浓的眉毛,此起彼伏的吵闹声欢呼声都不复存在,他把头抵在程一朵的额头,自责地说,你应该告诉我,我去找你。
“不用啦,我这么聪明。”程一朵笑着说,“我怕来不及赶上舞会,就大声喊,救命啊,救命啊。然后张白白被吓住了,我就赶来了。”
她好像比自己想象得要勇敢。
但这些莫名其妙发生的事件,都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林潇衡收起目光,和不远处夏雪直接对视。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双眸,深邃又沉重。
“林潇衡同学,圣诞快乐!”程一朵的头发时不时擦过他下巴,轻轻柔柔,“你看我的舞步有进步没?”
“嗯,圣诞快乐。”
盛大的感动飞过头顶,他知道她从不失约。
音乐很动听。
人群很热闹。
冬天很温暖。
你今天真美。
“跳舞真是太难为我了。”中场休息,程一朵瘫坐在沙发上,“你的脚没事吧,肿了没?”侧身关照被踩了无数次的林潇衡。
“一朵,这裙子很配你。”陆耀辉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一番,由衷赞美了句。
“有劳您夸奖。”程一朵没好气地皱了皱鼻子。
“有没有兴趣跳支舞?”陆耀辉没领会她的嫌弃,一本正经地发出邀请。
“没兴趣。”
“哟,你倒是很有个性嘛,怎么我以前都没发现!”陆耀辉又刻意多看了她几眼。
“有个性也不关你的事。”程一朵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她恨陆耀辉恨得牙痒痒的。
陆耀辉不甘心地想继续逗她,被林潇衡冷眼扫过,悻悻而回。
程一朵今天很漂亮。
她本来骨骼就小,淡蓝色裙子勾勒出流畅的线条,整个人气质高雅,自然卷着的高马尾还添了不少俏皮,吸引男生的目光再正常不过了。
她还是学院最牛掰的教授最年轻的弟子,有光环加持,明媚而耀眼。
“林潇衡,我可以和你跳支舞吗?”钱美丽主动走上前,“放心,不跟你聊陆耀辉的事。”
“好啊。”余光征求了程一朵的意见,这个傻姑娘正专注地向服务生多要一杯牛奶。
“你喜欢她?”钱美丽的舞步轻快许多。
“谁?”林潇衡没想到她如此直接。
“喜欢就在一起,别怕分开。”钱美丽朝程一朵的方向努了努嘴,“虽然没有好的结局,但发生过的事,我从来没后悔。”
钱美丽的旧事重提,毫无意外在心里掀起一阵波澜。缘深缘浅的道理他可以讲一堆,但真正迈出那一步很难。他还是没办法面对程一朵真挚的眼睛,说结局不重要。
所以淡淡的,一贯克制地回答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只有选择,没有对错。”
“是啊,都是选择。”钱美丽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舞会的最后,是声势浩大的牵手游戏,暧昧不明的男生和女生,到舞台中央完成一些亲密的互动。
传递牙签,隔着扑克牌亲吻,或者背着女生绕过三张凳子,这些萌动时光里的保留节目,将气氛一波波地推向高潮。程一朵悄悄退到室外,独自望着天空的一轮皓月。
她向来对这些游戏心有畏惧。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因为环境特别而表现出的亲密都是过眼云烟,不会长久,也不会被记得,她从来不想把自己可能无法抽身的记忆,寄托在所谓的暧昧联谊里。
她是个很认真,很认真的姑娘。
其实没有告诉林潇衡的是,张白白差点扯坏了她的新裙子,她专门跑到学校的商场里,找阿姨重新缝好熨烫妥帖了才出现。
怕得要死的时候,她告诉自己,有些事情必须勇敢面对,绕过这些,不远的地方林潇衡还在等。
然后听到他说,我知道你会来。
把长长的心跳重新摆放整齐,手放进他温暖的大手里。
和他并肩的这一刻,她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