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场不远是一个大的村庄。
大福右说道:“这个村子很大,估计应该有死人吧,要是这里再没有死人,我说咱们不必要再这么折腾自己了,赶快回去吧!——哎呦——真倒劲!我这,我这裤裆底下那痒痒的,哎呦——”
大福左说:“是呀,最起码,咱们今天不能再远走了,不然呀,都回不去喽!还有,咱这一身疙瘩,回去还得找黄修仙瞧瞧呢!”
大福右又叹了一声,说:“是呀,真倒劲,连个死人都难找,要是早知道遇到这事情,咱让燕家府少爷们晚几天再死,让他们在死的时候也做点贡献!嗨,要是早知道,咱们把这几位少爷连同老仆的衣服扒个精光留在那儿!哎,你可别说,老仆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姿色总还是不错的,扒光她的衣服也能过过眼隐!”
“去,去,有你这样的人吗?人都死了,还在这儿瞎说,你,你积点德吧你!”风游僧说道。
“哎,我说你这个风游僧,咱们走这一天了,我多说几句让大伙儿提提神怎么了!”
风游僧叹了一声:“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有心思说提什么神,你别烦神了吧!”
……
说着,突然听到隐隐的哭泣声音。
大福右打了个寒颤:“哎呀,这大白天的,怎么会有这种哭声发出,别,别让咱们再遇到个鬼呀!”
“唉,你们小
点声音,别吵吵闹闹的,仔细听听。”
几人静了下来,这时候,哭声稍微大了一点,而且越来越近了。
“准是谁家死人了,快走,快走向主人家说说情况,讨件衣服去!”
几人脚步匆匆,朝哭声处迎接去了。
翻过一个坡头,前方迎来一群人,正是一只送葬的队伍。八个人抬着一只大棺材朝这走来,紧跟着四人抬着一只箱子,最后面跟着一群人,哭哭淋淋的。
看着这口棺材,大福左说道:“嘿,咱们把这棺材撬开,保准扒下衣服来!”
“去,去,这口棺材里头的尸体是具裸尸,可没穿衣服!”风游僧说。
“啊?裸尸体?”
“这是陪尸葬法!”风游僧说。
大福右骂道:“真倒劲!好不容易遇到一死人居然没有衣服!”
人群渐渐走近来,王大石、大福左都让了道,只有大福右直闯过去。棺材前的一个人手持大白棒子打向他的腿:“走开,滚过去!”大福右被连推带搡打跌在一边。
大福右不是好惹的,嘴中骂道:“真倒劲,穿破鞋套床头的下脚料子,老子学习这么多武功正愁着没地方展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就要追去,被风游僧拉了下来。
风游僧说:“这是当地的风俗,活人须让着死人,忌讳你这个大活人挡了死人的道儿,谁挡了道,长子就拿着手中的大白棒子驱谁走开!”
大福右缓了缓身子,推过风游僧:“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我整天学武功,不真操实练,哪有长进……”他依旧不依不饶,这时候,大福左把他拉了下来:“这是当地的风俗规矩,你看,也没有把你打伤,死了人够悲伤的了,你就让人家安宁安宁吧!”
大福右这方停歇下来,指着那送葬的人群骂道:“哼哼,老子今天就饶了你们,死了个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种多死几个给俺瞧瞧,没准等几天扒了你死鬼的衣服!”
送葬的队伍走了远去,大概也不想跟大福右折腾。几人继续向前走,来到了社场,但看设场上人头攒动,围了好些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走了过去。
就在这社场的一个牛棚里头,躺着一只驴子,驴子肚子很大很大,好像是要待产。围看的人很多,有本村的,也有附近外村的人。这堆人群中传出不同的声音,有的是哭声,有的是笑声,更多的是疑问而产生的议论之声。
哭声是传自饲养驴子的农夫一家子,说这驴子已经怀孕两年,肚子好大好大,可是至今还没有生产。他们哭的原因不是因为这奇怪的事,也不是驴子将要死去亏了不少的钱财,而是,这头小驴子特别的听话,老实又能干,前几天驴子躺下来便不起身子,一直嗷嗷地叫,更多的是因为疼惜这头驴子受罪悲伤而泣,不想让它忍受这么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