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姜庆第一次有种失去的痛苦,压抑且窒息。
良久,姜庆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恭喜宿主,成功扮演了“许白”的角色,距离任务完成仅有咫尺之遥,成为活下去的人。】
【触发隐藏任务,找到“许白”真正死去的原因,调查光华照相馆,任务奖励:《神秘复苏》剧本重返权,备注:选择使用该权利,原定的下一个剧本世界按顺序自动往后推移】
《神秘复苏》世界的剧本重返权。
这个奖励,还是足够吸引姜庆。
实力今非昔比的他也想重新回到那棵白骨树所在,夺取诡异道具。
收到系统信息的姜庆没思索太多,果断地接下隐藏任务。
黄昏褪去,日暮。
伴随最后一丝光亮消失于遥远的天际,南天镇的天空迅速地黑了下来。
乘着夜色,姜庆驾驶着灵车来到长安街的光华照相馆。
光华照相馆就在街边,店铺的陈饰有着成熟的西式风格,馆内灯火通明,还未打烊。
姜庆靠在路边,走下灵车,推开了这家照相馆的门。
他在进门的柜台处见到了老板。
老板穿着件青色大马褂,戴有一副小眼镜,嘴角僵直地勾起,以一种机械的声音对姜庆说道:
“先生,你是来拍全家福的吗?”
老板古怪的话语让姜庆愣了愣,但心思活络的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老板看得到他身体里的七宗罪?
姜庆依旧查看了老板的人生剧本,不出预料,不是人。
姜庆来到柜台前,神色认真地对老板说道:“我不拍照,来看看而已。”
言罢,老板抬头望了眼姜庆,随后就像是将他当成空气般,没有再理会。
姜庆心里犯嘀咕,这样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拥有了在照相馆里行动的资格?
他尝试着深入照相馆,老板没有对他进行阻拦,像是默认了姜庆的行为。
亦或是姜庆没有触发到照相馆里的条件。
必须要拍照。
照相馆里的摆设风格很具备上个时代的特色,让姜庆惊讶的是,除去柜台,照相馆里其他地方都布满灰尘。
似乎他轻咳一下,便会激起层层灰。
照相馆内部,阴冷、潮湿。
墙壁上悬挂的人像、风景照片都异常模糊,仿佛是被浓雾遮住了一般。
年代久远的地毯上长满青苔,和一些姜庆都认不出的微生物藻类。
到处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潮湿腥臭。
忽然。
一件东西,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个放置在木架上的老旧照相机,相机上的油漆早早脱落,露出了原本底层的材质,脏和旧是姜庆的第一眼评价。
同时间,姜庆收到了“鬼物图鉴”的通知,这是一个可以收容的诡异道具。
老旧照相机像是从垃圾场里捡来的废品,得到鬼物图鉴的通知后,姜庆便做了夺走照相机的打算,他下意识地看了眼照相馆老板。
穿着青色大马褂的老板耸低着头,看着一个相册,丝毫没有想理会姜庆的意思。
虽然鬼瞳告诉姜庆,可以用眼睛取走照相机,但出于谨慎起见,姜庆没有轻举妄动。
观察了照相馆一会后,姜庆终于明白了这家照相馆做的是什么事情。
原来这间照相馆,是专门给死人拍合照的。
据姜庆所知,民国时期,有些人家中的上年纪的老人、生命岌岌可危的病人都会在临死前和家人拍一张照片以作留念。
想必这家照相馆,做的便是这种生意。
这个能给死人照相的相机,实在不简单。
就在姜庆思虑该如何抢走这诡异的相机时,门外的街道突然响起唢呐声,乍一听会觉得喜庆,但再深入地听久时则会发现唢呐凄厉,其中混杂有女人低沉地哭泣声。
唢呐、鞭炮、敲锣打鼓。
喧闹、诡异。
姜庆只能暂时收起取走照相机的主意,来到窗前,悄悄地打量着外面的景象。
果然是那个诡异的迎亲队伍,还有熟悉的花轿。
一群由纸人构成的迎亲队伍,位于队伍领头的新郎,是两具穿着黑色治安服,已经开始腐烂的男尸,对于两具男尸的身份,显而易见。
【色欲的大脑流下了羡慕的眼泪,直呼真有福气】
两具男尸正是死去的治安员,胸前的大白花别样地显眼。
姜庆往队伍的中后方看去,四个轻薄的纸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共同举那个黑色轿子。
与昨夜他见到的轿子不同的是,今夜的轿子里垂下的帘幕被拉了起来。
姜庆见到了轿子里的“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
嘈杂的唢呐声里,静坐在轿子上的旗袍女人安稳沉寂,埋低头,长发披散,见不到她的脸。
姜庆注目她时,愕然地发现,旗袍女鬼的脖子在慢慢地折动,方向恰好是朝着光华照相馆这边。
在发觉旗袍女鬼的异样动作后,姜庆果断地蹲下身子,藏在窗后,避免被它发现。
过了片刻,喜庆的唢呐声才逐渐减小,直至淹没于黑夜。
长安街道上,到处散落分布着红纸包,宛如一个个垂钓世人贪婪的陷阱。
今夜,又不知谁会死于厉鬼的袭击。
姜庆缓缓收回视线。
照相馆内的光线开始忽明忽暗,穿着大马褂的老板不知何时站在了姜庆身后,阴沉沉地询问道:
“拍照吗?”
面对老板近乎威胁的提问,姜庆不打算拒绝,点头微笑道:“拍。”
言罢,姜庆坐在相机前的一张老旧的红椅子上,正襟危坐。
只见老板缓缓地调整照相机的角度,似乎在对准他的脑袋。
老板用着一种难听的声音说道:“正常地微笑,就好了。”
第一次被拍遗照,姜庆莫名地有种特别的感觉。
若是仔细看向姜庆的眼睛,可以发现他的瞳孔分裂出一个同等大小的眼瞳
这是鬼瞳的灵异表现。
一道刺眼的闪光亮起,闪光中,姜庆隐约见到相机后的另一个人。
但短暂的时间里,他并不能看清楚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