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也逐渐变得漆黑。
姜庆默默将唐刀的变化记下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
尽头是通往上层的阶梯,姜庆毫不犹豫地踩了上去。
老旧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木制的楼梯荒废已久,护栏和脚底的木板上都有着被腐蚀的坑洞,这让姜庆有点担心自己走上去会不会掉下来。
护栏上方还覆盖着一层油脂物,黏糊糊,污浊。
姜庆用嘴叼住刀后,伸手磨搓几下沾留在指尖的深黄油脂,放在鼻翼间轻轻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恶臭味。
他抛去脑子里的繁杂心思,顾不上脚底接触那层油脂的恶心感受,往上走。
“哒。”
“哒哒。”
姜庆瞬间神经紧绷,他没有穿皮鞋,声音从哪里来的?
走了十个阶梯,但他却听到了九声。
这个不是他的脚步声!
他扭头,发现自己的身后被一团黑暗吞噬。
但当姜庆看向身后的台阶时,猛地停下跨越出去的脚。
因为有两个平齐的鞋印赫然出现在眼前。
有一只鬼!
大意了,姜庆没有料想到这个通往上层的阶梯里居然有一只鬼瞳都看不见的鬼。
两者相距一个台阶,可能当他与鬼处于同一个台阶时,便是鬼发动袭击的时候。
鬼相机没有办法关押这只鬼,而鬼树也需要姜庆看到那只鬼才能使用。
鬼离他近在咫尺。
姜庆已经没有犯错的可能。
以身犯险是他仅剩的选择,因为下一次那只鬼很有可能与自己处于同一个阶梯。
届时,自己很有可能会死于鬼的袭击。
单单是一个上楼的阶梯就隐藏着一个鬼。
姜庆屏住呼吸,脚步变得缓慢起来,他数着步数往上走去十步。
鬼的脚印出现在第二十一层台阶,再次与自己相差为一。
见此,姜庆头皮发麻。
鬼的步数每一次都在改变,第一次是九步,第二次是十二步。
目前,姜庆获知的信息太少了,根本没有办法推算出鬼的步数规律。
鬼很有可能也在计算他的步数,但是计算的规则他并不清楚。
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不与它处于同一个阶层就不会触发杀人规则。
他决定进行第三次的死亡尝试。
他抬头瞧了眼四十四层台阶,台阶的上方就是阁楼的二层。
姜庆沿着台阶向上走去十步。
在踩到第三十层台阶时,某一刻姜庆已经闻到了那不可见的鬼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尸臭味。
姜庆猛地转身,看向下一层台阶,如释重负。
那一双鬼的脚印出现在第二十九层台阶,姜庆没有犹豫地又走上十步,这次鬼的脚印出现在第三十七层台阶。
他和鬼的距离拉开了,好在这只鬼每一次的步数都在递减。
而姜庆一直保持着十步步数,于是两者间的距离在不断拉开。
姜庆猜测,一旦让鬼提前到达第四十四层台阶,就可能意味着必死的局面。
无论如何,要踏入上层的平台,都绕不过第四十四层台阶,势必会与鬼照面。
第五次,姜庆直接踏上平台,而鬼与他的台阶数相差甚远。
见此,姜庆松了口气,但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鬼唯一一次的脚步变化,说明了祂很有可能也在计算自己的步数,或者是在统计自己步数规律,然后找出,依此改变自己的步数,来达到杀人的目的。
下一次再遇到这只鬼,说不准,祂又会履行新的步数规律,能够破局的简单方法就是用跳跃性的思维,不走寻常路,在它发现你的脚步规律时离开。
姜庆没有着急开那扇门,他在观察鬼,验证自己的猜测。
果然!
姜庆瞳孔猛地一缩,那只鬼开始从第一层台阶重新上来,每一次十步。
他不敢再逗留,直接打开那扇门,走了进去。
二层的场景与一层大相径庭。
居民楼的墙壁上长满了霉菌和斑点,他路过时感到了一种潮湿的润滑感,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
这里的风格与一楼的古典长廊不同,楼道很是老式,中间楼道两侧的房间大都是那种生锈的铁门,绿色的油漆斑驳脱落,门缝里还有不少白色的蛛网。
有一家屋子房门前孤零零地摆有个黑色塑料袋,散发着阵阵地恶臭。
那种恶臭就跟生活垃圾以及下水道污水混合后再加上点肉类腐烂发酵而成的味道差不多。
整间楼道里,最为突兀的便是这个黑色的塑料袋。
姜庆收回视线,扭头看了眼上方,他没看见通往上层的路,上方只有无尽的黑暗。
难道是要触发条件才能上去吗?姜庆思索着。
他回忆起朱民说过的话,这是一场游戏。
那就意味着,需要通关可能要达成某种特定的条件。
一层楼的通关条件姜庆并不清楚,但是他一劳永逸地将鬼解决了,强制性通关。
显然的塑料袋成为姜庆要探索的事物。
姜庆走向塑料袋,同时不忘查看这些紧闭的门,门上贴着黄纸,诡异的是这些黄纸上没有任何的纸。
他来到了那个塑料袋前,蹲下身子,伸出手去解开那黑色塑料袋。
塑料袋的手提上沾染着黏糊糊的液体,姜庆解开塑料袋的死结。
因为黑色塑料袋里头还包裹几层塑料袋。
待到掀开最后一层塑料袋,发现塑料袋的上方盖有一张油纸。
姜庆用手挑开油纸,露出了藏在底下的真实面目。
姜庆只是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趣。
袋子里装着一个死婴,没有自己女儿那般可爱。
姜庆目光打量着那浑身染血,皮肤泛青的死婴,心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忽的!
死婴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漆黑如深洞的眼珠瞧向姜庆。
“呜哇呜哇~”
死婴张开小嘴,粘稠的尸液在唇间拉长。
姜庆皱了皱眉,漠然地举刀,再落下。
叫喊声戛然而止。
死婴长相实在太过丑陋,姜庆二话不说便送它去见佛祖。
此时,姜庆身侧的那户人家。
铁门后的老旧木门缓缓地打开一道缝隙。
姜庆下意识地看过去,门缝里一股比冰箱里的冷气还要阴冷的寒流涌向他,身体一阵寒颤。
木门的缝隙在不断地拉开,屋子里的情况也呈现在姜庆的视野里。
客厅的天花板上挂着一个身穿黄色旗袍的女人,电扇旋转着,女人也在一圈一圈地转着,捆住女人脖子上的绳子紧紧地勒着她就那样一圈一圈缓慢地转着。
女人的脑袋被拧断了,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滚着滚着,撞在了铁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