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两人,随着姜庆的接近,大爷推门而出。
刘连刚想提醒姜庆小心,只见前者不知从何出摸索出一把浑身漆黑的长刀,格挡下大爷的棍子后,反手挥刀将它的头直接切了下来。
干脆利落。
大爷只是一个鬼奴,也正是如此,才阻拦不住红服女人。
鬼才能对付鬼,而封着一只鬼的古唐刀,用来处理鬼奴再简单不过。
.....
话分两头,李茂兴致勃勃地跑进楼内。
不知为何,以往对她亲切有加的老大爷今天格外的冷漠,好几次对她的招呼不予反应。
李茂嘟着嘴,心情有些糟糕,不过转念想起妈妈做的饭菜,就很是高兴。
她忽然看见一楼房间大都是关闭的,也有些许沉年老旧的木门在吱呀吱呀的响动。
氛围有些静谧的可怕,不远处的楼道灯在闪动。时而亮起时而沉寂,毫无规律。
李茂莫名地有些害怕,她赶忙地走上楼梯,跑到二楼。
来到自己家门前李茂,不停地回头看,她总感觉有人跟在自己身后。
“铃铃铃。”
她焦急地从书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躲入这个让自己安全的港湾。
关上铁门。
妈妈不在家吗?李茂困惑不已。
但是她明明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可能妈妈有事情出去了,李茂想起自己要做作业了,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册子放在桌上。
忽然,遮掩的窗户外照射入血红的光,阴冷潮湿的房间顿时被诡异的红填补。
“月亮出来了?”李茂惊喜道,她一直以来都对那位住进三楼的女人很不满意,因为她的存在导致自己家周围都很少有月光。
李茂来到窗户前,打算用铁链绑住自己的脚腕,把自己吊起来,去尽情地晒一晒月光。
“妈妈,你在这里呀。”
李茂探头看了看窗外,找到了妈妈,嘴角顿时露出笑容。
“妈妈,你也晒一天了,快去吃饭吧。”李茂笑着,伸手抓住生锈的铁链,一点点地拔起。
无头干尸穿着围裙,似乎真的是刚从厨房里出来的样子。
李茂解开了绑住干尸脖颈处的生锈铁链,然后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随即,李茂闭上了眼睛,倒吊在窗边。
猛鬼楼下,姜庆与刘连看到了女孩宛如疯子般的行径。
刘连难以接受黄裙女孩是鬼的设定,先前他们都以为是个普通的高中生。
他抬头看了一眼吊起来的女孩,生锈的铁链勒破了女孩的皮肤,鲜红的血沿着墙壁流下。
刘连身体打了个寒颤,忙跟上姜庆走进楼内。
只是两人走进去没有多久,便遇到了一个身材怪异的男人。
之所以说是怪异,是因为男人身上长着大大小小疙瘩,像是一张蟾蜍的皮。
真正让姜庆在意的是,男人手中提着的灯笼。
拦路的男人,驼着背,虚弱地咳嗽几声,枯枝般的手掌握住灯笼的提杆,一点点地挪动身体,走近姜庆。
姜庆注意到男人手里提的灯笼,压根没有灯芯,也散发不出灯光。
如果再仔细观察的话,就能发现男人手里的灯笼不似寻常所见的纸灯笼,外面包裹的一层纸褶皱得倒是像一张人皮。筚趣阁
人皮灯笼?
姜庆皱眉,显然这个男人应该也不是个善茬。
他查看男人的剧本,感到有些意外。
这个人,不是鬼。
男人那泛白无神的眼眸中视线却似乎始终盯着姜庆。
最后,男人在离姜庆两米远处停下脚步,用极其沙哑的声线说道:“让一下路,谢谢。”
姜庆见怪异男人没有恶意,便微微侧身。
男人轻轻点头,咳着嗽,脸上的疙瘩颤动,他不想与眼前这位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起冲突。
就在男人觉得自己可以安然离开时,一把刀横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脸色不变,冷漠地看向那提着黑刀的中山装,简洁明了道:“有事?”
姜庆咧嘴一笑,询问道:“有没有见过一个驼背的男人?”
“你是在侮辱我吗?”男人脸色难看道。
“不是,我指的是,这栋楼还有没有跟你差不多一样的人。”
男人思索一番,指着天花板,回答道:“他在四楼。”
确认了方世明的位置,姜庆收起刀,转身走向二楼。
怪异的男人目光深沉地看了姜庆一眼,朝着楼外走去。
——
安县,一家蜡像馆里。
馆主许晴在与她的尸体共舞,一舞结束,她将为这些朋友化上最为美丽与尊贵的妆容。
然后把它们送到殡仪馆,让它们在烈火中燃为灰烬。
沉浸于丧乐中的许晴,恍然间感受到身后有人在窥探她。
这种窥探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许晴停下她的动作,扭转过头,看向那空无一人的身后,微微皱眉。
在许晴停下动作时,所有的尸体也不约而同的静止。
收敛心神的许晴目光移向那摆在角落里的纸衣,片刻后收回。
许晴笑容满面地来到一个男性尸体前,捧起化妆台前的腮红为其涂抹。
盒子中浓艳如血的胭脂,仿佛永远都用不完。
在许晴为这个男尸化完妆容后,男尸脖颈后浮现出一个梅花印记。
一身唐装的许晴身体后仰,朝那男尸微笑。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死去的男尸,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嘴角勾起。
不知是多久前,许晴就发现用这个胭脂涂抹过的尸体都会出现一道桃花印记,而被纹刻上印记的死人都会按照他的指令行事。
而许晴自身的极限,在于控制一百多个尸体,再多的梅花印记则是会加重他意识的负担。
可,这样的死人陪伴并非没有代价,许晴的脖颈背后同样也有一道正在绘画但未完成的桃花印记。
控制越多的尸体,桃花印记的完成就愈快。
最后的结果,许晴不得而知。
或许,他也会成为某个人的死人朋友。
寂静的蜡像馆里,许晴唯一能感受到的仅有孤独,而死人是她的陪伴。
它们,都是自己的鬼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