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排排低低矮矮的土坏房,前面几排屋顶还盖着瓦片,越到后面,屋顶所用的瓦片少了,稻草用得愈多,小巷的路是青石铺成,凹凸不平。
陆辰儿一行,不得不都下了马车步行,由谦哥儿在前面领路。
“是辰儿姐姐,姐姐怎么到了这儿来?”
才走一两步,声音轻快,两辈子,陆辰儿怎么也不会忘记这是谁的声音,抬头望去,不是陆招娣还有谁。
一身粗衣,大约是天气热的缘故,衣袖也卷了起来,瞧着陆辰儿望过来,忙放了下来,又伸手抚了抚发丝,露出白晳的面孔,然后笑着走上前来。
“前面便是十九伯的家。”谦哥儿低低道。
陆辰儿点了点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经过陆招娣身边时便道:“我来看看谦哥儿。”
“我家就在这,要不姐姐到我家去坐坐?”陆招娣心直口快刚说完,一瞧见陆辰儿身上的白纱衣,想到家里的情形,又有几分后悔,只是还未让她来得及思量,只听陆辰儿道:“不了,我去谦哥儿家坐坐,还得赶紧回去。”
陆招娣晃过神,只瞧着陆辰儿已走远了几步。
陆招娣忙小跑着上前,“我陪着姐姐过去吧,反正我也无事。”
这话,却让陆辰儿停住了脚步,回过头,陆招娣是小跑过来的,差点撞上。
陆辰儿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生硬,抬头瞧见陆招娣一脸和善的笑,只觉得格外的刺眼。
“不必了,我只想去谦哥儿家看看,只怕你也没功夫。”陆辰儿说着指了指那排房前立着的谨哥儿道。
陆招娣搔了搔头,笑了笑,回身抱上谨哥儿走了来,“谨哥儿,快叫姐姐,这是上回在大伯那见到的姐姐。”
谨哥儿摇了摇头,在陆招娣怀里往后扭身,一见这情形,陆辰儿摇了摇头,“你有心了,只是我和谨哥儿没有姐弟缘,还是别难为小孩子了。”
说完看到谦哥儿道:“谦哥儿,我们走吧。”伸手牵着谦哥儿的手。
一行人往前走,陆招娣站在那半晌没动。
白天的小巷,大约这里在家的人并不多,小巷寂寂无声,只余下清晰的脚步声,偶尔有探出头的,瞧着这一行人,衣着不凡,也把脑袋缩了回去。
陆辰儿先前带着谦哥儿在酒楼吃了点东西,又听着谦哥儿说起家中近期的事,故耽搁了时间,因而,这一行人到了的时候,平婶领着二十二婶已经回到了家。
说起来,近期谦哥儿家里的还真奇了,先是前不久,陆令琨突然来到谦哥儿家,和二十二婶说起,前不久,他做了个梦,梦到谦哥儿父亲陆令嘉,说陆令嘉托梦给他,不愿意过继谦哥儿给陆辰儿父亲为嗣子,还希望陆令琨能劝阻二十二婶,若不听劝阻,家里将有血光之灾。
原本二十二婶是不信的,只是后来,家里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故,谦哥儿的大哥,诚哥儿帮工的时候,扭断了胳膊,如今还不能上工。
接着,谦哥儿的小弟,诤哥儿在由外祖母带着,走路摔了一跤,额头碰到了石头上,流了许多血,可急坏了二十二婶,后来,前两天醒过来了。
家里两人出了事故,使得家里更是入不敷出,二十二婶为医药费发愁,也曾想过去找陆辰儿家里帮忙,不过,陆令琨得了消息后,立即便给二十二婶送了医药费,当然,也顺便提醒二十二婶那个梦。
二十二婶半信半疑,又念着陆令琨也是一片好心,便去北山的山神庙里求了支签,听了里面的道长说是下下签,又听了道长的解释,二十二婶不由全信,因而,和陆令琨商量后,才找了个理由,不愿意过继谦哥儿,才没去祠堂。
其余人留在外面,陆辰儿由谦哥儿领着从低矮的小门进去,屋里光线有些暗,瞧起人来有些模糊,不太清晰,陈设简单,进门口里侧放着炉灶,黑糊糊的一片,紧接着便是两张陈旧的大木床,床上放了各有一条补丁被,另一边几张桌椅上去堆砌着五颜六色的杂物,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平婶坐在木床边上,二十二婶围着炉灶,提着一支黑壶,似在烧水。
一瞧见她们俩进来了,平婶忙起了身,二十二婶转过身,道:“姑娘来了。”
说着两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看向屋子里的杂乱,只有临近的木床,还算干净,不由尴尬道:“要不姑娘在这里坐着,最近家里乱,实在是不像样子,没想到姑娘会来。”
估摸着这床也是平婶来了,刚收拾出来的吧,陆辰儿没有推辞,走了过去,平婶要垫上手帕,让陆辰儿给拒绝了。
床板硬硬的,刚一坐下去,还发出吱哑的声音,二十二婶更是不好意思,脸都憋红了。
%%%%不好意思,因今天外出,更新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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