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提醒道:“小心,大哥手出血了。”
从指根到指尾,一条长长的划口中,血很快便冒了出来,鲜红鲜红地附在了白晳的肌肤上,形成一条怪异的景象。
“快拿止血膏来。”桐姐儿忙道。
程陈氏瞧着转身进了屋子,去拿止血膏。
程常林回过来,先哇哇大嚷起来,“桐姐儿,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就这么大点口气,有什么要紧的。”
说完,没好气瞥了桐姐儿一眼,“以前,再大的伤口也没见这么紧张,如今连扎个花灯弄出点小伤口,有什么打紧的,用手按一下就好了,别忘记了,我们还只扎了一个,还要扎五个花灯呢。”
“不用了,还扎四个就好了。”桐姐儿望了二哥一眼,掏出手绢,把程常棣的食指包裹了起来,“辰姐姐已经有花灯了,是知州府的月姐儿送来了,是盏精美的美人鱼的花灯。”
话音刚落,只瞧着程常棣的眼眸,突然黯了下来,片刻便不见了,却蒙上了一层灰,让人看不清,余下一脸的笑意。
“不碍事的,用妹妹的手绢裹着一会儿就好,不用浪费这么好的药。”程常棣瞧着母亲递过来的药膏,忙推开。
“舅太太,菁姐儿来了。”忽然有婆子进来禀道。
程陈氏蹙了蹙眉,她也听程氏提过陆家十九爷的事,甚是不喜,忙问道:“可问了,是不是从梨香园过来。”
“菁姐儿说了,她是来府上给夫人请安,送点东西,顺便来这给舅太太请安,瞧瞧桐姐儿。”
“哦。”程陈氏淡淡的,“这丫头倒勤快,快请她进来,桐姐儿,你们年纪相仿,好生陪着她。”说完便进了屋。
程常林轻哼了一声,促狭般望了程常棣一眼,“这还未到三月,大哥是一路桃花开呀,桐姐儿这伤口包扎得太早了点,要不定让美人垂泪伤心…”
说到后面,不正红地笑了起来,不过瞧着程常棣的笑意渐渐淡去,目光转为深沉,不由慢慢转为闷笑。
陆菁儿进来,和庭中的三兄妹见了礼,然后进屋给程陈氏请了安,才出来。
“这盏美人鱼的花灯好漂亮呀,程大哥的手真巧。”陆菁儿瞧了一眼地上已经制成的那个花灯,忙夸赞,脸上浓浓的笑意,顾盼之间,飞快地望了程常棣一眼。
程常棣抬起头来,微微收了手,垂了下来,深深的眸光一闪,起了身,淡淡一笑,格外温润,“你若喜欢,这个就送给你好了。”
陆菁儿先是错愕,后是一阵狂喜,欢快道:“那我就不客气,抢了这头盏灯。”说着走过拎了起来。
程常棣笑道:“桐姐儿,你陪着菁姐儿,我乏了,先进屋里,先生昨天留的文章还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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