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回来见我回去了,定会写信告知老爷的。”
又道:“还有我不是五妹,我是柳家嫡女。”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音,那张千年不变的妖婆脸,微微变了变,失去了完美,柳束兮自然是看到了,心头暗自庆幸:幸好,幸好,她没成穿越成五妹,她出身再差,至少在世人眼中也是个嫡女,所以,她哪怕干错了事,大太太对外也要护着她,又因为这张脸,像极了她那个死去了的、无缘的娘,使她得到了那个便宜父亲格外宠溺,她才能明目张胆地在松林这边开铺子。
柳束兮竟然轻松起来,笑了笑,转过身,倚身栏杆上,目光重新望向中庭,细雨蒙蒙,似雾般迷茫成一团,视线能及的地方不远,如同此刻的她一般,就困在这几丈见方的院子里。
不再开口说话,她在等,等琴妈妈考虑。
她会回去的,但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上一回,或许还情出有因,那这一回,她是什么都没做,就这样把不管不顾地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名至而实不归,她不甘。
休阳到河东,这么远的距离,大太太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这件事,她想起陆辰儿的突然离去,姑姑寿日是七月十九,但陆辰儿是七月初回了宣城,若是陆辰儿说出去的,太太贺完寿再回去,应该没这么快,还有谁?匡夫人?匡夫人一向最疼陆辰儿,比淳姐儿不差上下,至今匡夫人已经有一个半月未见她了。
思绪极其凌乱。
她又想起了陆辰儿,那样一个干净简单的人,有一双好父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若是可以,谁都愿意那样干净,她从来不会为想要好好活着,劳心劳力,一切都有人安排,甚至哪怕她肆意妄为,也有人帮她收拾摊子,
有人帮她收拾,突然之间灵窍顿开,一定是匡夫人,是匡夫人送信去的河东太太,还有流言的事,陆辰儿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匡夫人不会说,李皓白更不会说,陆辰儿回去前,李皓白每个休息日都没出门,思及些,不知怎么,她心头竟然难以自抑地升起一股嫉妒。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似木墩一样的琴妈妈开了口,“奴婢们只想护送姑娘平安回河东,姑娘既然说两天后可以走,奴婢们自然不敢反对,就依照姑娘的意思,让姑娘和少爷告别。”
琴妈妈看了眼柳束兮,自小养在太太膝下,十几年性子一直胆小懦弱,根本不会掀什么风浪,但自三年前被五姑娘推下水救过来后,性子就完全变了,甚至有些胆大妄为,不让人省心,而这张精致的脸蛋,螓首蛾眉,大太太每每见一次都恨不得抓花,不过,太太十几年都能忍得住,何况是两天,这还有十几个人,都不是吃干饭的,谅她也翻不出天,等回了河东,自然有她好受。
琴妈妈放下心,挥首一指,指向最前面的四个人,“这两天里,让这四个妈妈时刻跟着你,至于香草香穗哪都不能去,若是有任何差错,先打卖了她们俩。”
说完又再看了一眼柳束兮,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去,只余下四个身强健壮的中年婆子。
柳束兮手握成拳难耐地轻捶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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