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这哪里派来服侍的人,分明是监视,不由生出几分怒气,“我带二妹妹出去逛逛,下午就回来,我身边有服侍的人,不需要你们跟着。”
“这…”四位妈妈明显面露难色。
只听柳敏兮道:“怎么,爷的话都做不了主?”
又嗯了一声,带着几分怒气,四位妈妈自然是听出来了,连连道:“不敢,不敢…”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年纪最大的妈妈,大着胆子走了出来,“大少爷的话,奴婢们自然是不敢违抗,但琴妈妈既然吩咐过奴婢们好好服侍姑娘,奴婢们也不好不上心,要不奴婢们派个人去和琴妈妈说一声,琴妈妈知道少爷发了话,一定会同意的,届时奴婢们也好交差。”
奴大欺主,柳敏兮自小见多了,特别是这位琴妈妈,柳敏兮一声冷笑,接着又哼了一声,柳束兮这一趟由琴妈妈护送着回河东,也不想让柳束兮为难,“你们先进去请示琴妈妈,我和二妹妹在马车上等着。”
说完让丫头扶着柳束兮上了马车,自然有人去知会了琴妈妈。
琴妈妈听了消息,不由又恼又气,可对于柳敏兮,她又无可奈何,这位爷可是太太的心头肉,只好亲自出来赔罪才完事。
“我不想回河东。”到了马车上,柳束兮就直白地说了出来。
瞧着这些妈妈的张狂样,柳敏兮也知道柳束兮心里头不好受,只是太太已派了人过来,柳束兮是怎么也要回去一趟,“二妹妹不用担心,二妹妹先回去,我会派人跟着,另外我让人送封信给你嫂子,让你嫂子在太太面前帮衬帮衬,不会让二妹妹受太多的委屈。”
又道:“现在二妹妹待在这边也不是个事,等过了这阵子,一切事情都淡了,我再接二妹过来,或是让二妹跟着父亲去任上。”柳敏兮说到这里,不忘转头瞪了坐在里边的李皓白一眼。
李皓白带着几分愧疚,面对柳束兮,一时只觉得心头心思复杂难辩,理不清,剪不断。
一直以来,柳束兮都是自信飞扬,机敏过人,性子活泼,不拘于泥,还又带着点惊世骇俗,当初也正是这些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喜欢上这样的她,想过娶她过门的,只是当他发现时,却已经迟了,母亲已经为他订了亲,当他和母亲提起时,母亲态度却是坚决得让他有点吃惊,他犹记得,母亲当初的那句话:让她进门,除非我死。
也是那一次,他知道柳束兮的身世,难怪小时候每回去外祖家,他见过柳束兮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他常想,身份真的那么重要吗?但是,在母亲眼中,无疑是最看重的。
再见时,他已经成婚,柳束兮比他想象中来得坚强,也比他想象中来得坚决,他记得,她当时说过那句一生一代一双人时,眼中的向往与希翼,当时他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直往下掉,掉至深渊。
他明白,这一生已错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