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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程常棣过来了,“先试试,看用水能不能洗掉。”
“有香胰子大约能洗掉。”
车厢内的陆辰儿使劲用湿手帕擦脸,一手握着铜镜,可什么都擦不掉,正自不自在,一听程常棣这话,不由没好气道:“这乡下,去哪寻香胰子?”
外边的李皓白苦着一张脸道:“我问过了,他们连皂角都没有,只有草木灰。”
话音一落,只瞧着陆辰儿掀开车帘,把木盆递给李皓白,“算了,铃医说十五天以后能洗掉,就估且等十五后再看吧,何况顶着这脸在乡下也十分寻常,除了你们这些怪异的目光外。。”
李皓白接过,望着陆辰儿的脸,没什么变化,“那好吧,若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说,我送你回城去瞧大夫。”
陆辰儿嗯的一声点点头。
李皓白又道:“你就在车上坐着,等会儿我端了饭菜过来给你。”
瞧着车帘子放下,李皓白望了程常棣一眼,“我们走吧。”
程常棣嗯了一声,语气中带着质问道:“你怎么就相信柳敏兮的话,真把这东西给她们用,万一毁容了怎么办?”
“不会,”李皓白摇了摇头,又道:“柳家表兄虽偶尔会使促狭,但不会干这种事的,况且柳家表兄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她们俩个女子容颜太盛,在这乡下不是好事。”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李皓白一怔,笑道:“柳家表兄的话,我自是信,你的话我也自是信的,我更信辰儿会有没事的。”
程常棣听了,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瞧着李皓白一眼,不由甩袖大踏步走在前面,心里犯着嘀咕:真不知道姑姑当时看上他那一点?
酒肆的饭菜十分简陋,份量也有限,幸而这些天以来,众人都已渐渐习惯,经过连续吃了几天的干粮,有一顿粗饭淡菜已觉得十分不容易,李皓白用一只木碗装了饭菜,送到陆辰儿手中,“给你,快吃吧,可能味道不怎么样,你凑合着吃几口。”
陆辰儿接过,一手端着木碗,一手拿着竹筷,李皓白并没有离去,在车帘前坐下,看着陆辰儿。
“你不去吃?”瞧这阵势,陆辰儿不由问道。
“等你吃过了,我再过去,快吃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听了李皓白这话,陆辰儿有些失措,忙把筷子插到碗里,扒了一口饭,眼睛只盯着手中的木碗,没有抬头,没去细细咀嚼,更没去品饭菜的滋味,只记得往嘴里扒饭,没过多久,木碗便一空。
程氏一向教导她细嚼慢咽,大约从来没有吃饭吃得这么迅速。
“还要不要?”李皓白接过木碗问了一句。
“不要了。”
李皓白听了,看了陆辰儿一眼,“那好吧,你坐在车上歇着。”
“其实这些不必你亲自做,交给长风他们就好了。”
陆辰儿的声音低低的,转身离去的李皓白还是听到了,微一怔,尔后转过身来,淡淡笑道:“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动手,你的事自然是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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