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
“要,多谢月影妹妹了。”
“不要,带我去看她。”
前一句是云锦说的,后一句是陆辰儿说的,月影张了张嘴,又听陆辰儿重说了一遍,语气格外冷,找不出平日一丝一毫的和气,忙掀了门帘,请陆辰儿进去。
由着月影领着,直冲内室,廖怀音躺在床上,闭着眼,远远就能瞧见脸色无比苍白透明,连唇瓣都近乎于苍白,陆辰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榻边上,坐到床沿上,不知怎么,伸手抚上那张苍白脸的脸颊,只觉得冰凉冰凉的。不由颤抖着问了一句,“她这是怎么了?”
“回二奶奶,奶奶不小心小产了,一直昏迷着,请了大夫,大夫说奶奶现在身子很虚,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小产?
“孩子没了?”陆辰儿问了一句。
“没了,奶奶是前两天小爷在家里时,诊出有两个月的喜脉的,可当即小爷和奶奶都变了脸色。当天小爷和奶奶关着门吵了一架,小爷的脸色铁青,奶奶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小爷回书院后,奶奶的心情一直非常的不好,不仅躲在屋子不肯出门,也不愿意吃东西,奴婢一提到孩子。奶奶就发脾气,今天上午,小爷突然回来,又和奶奶吵了一架,后来临走了时,小爷推了奶奶一把。待奴婢进屋时,奶奶下身流血不止,昏迷了过去。请了大夫过来,说是孩子没了。”
听了月影这番话,陆辰儿重新望向昏睡着的廖怀音,看来尚知玄和廖怀音并没有把这事传开,可是廖怀音的反应。如果这丫头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很明显。廖怀音心里清楚,也已经承认,这孩子不是尚知玄的。
这个结果,让陆辰儿一时头脑发蒙,心里发怵。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所不知道的事。
又想起,自回来和廖怀音在一起时,有好几次,廖怀音都欲言又止……
脑袋昏昏沉沉的,心头格外难受,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把铜岮山那些天视为梦魔,挥之不去的梦魔,“好好照顾她吧。”
陆辰儿的语气格外无力,人已经起了身,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去铜岮山问金老二,只是才迈开两步,只觉得眼前一黑,才刚伸手抓住云锦,身子一歪,失去了恴识,最后还听到云锦呼声那声姑娘,声调中充满担心与急切。
不料陆辰儿就这般一头栽了下去,云锦没扶稳,跟着陆辰儿一起,摔到了地上。
月影上前帮忙,“应是这一路过来,受了凉的缘故,我唤几个丫头进来,准备热水,你替你们奶奶换身衣裳吧,再派人去请个大夫过来。”
云锦忙嗯了一声,方才瞧着陆辰儿栽下去,她已是六神无主,失了方寸。
就知道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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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大夫诊了脉,果真是淋了雨,受了寒,又心头郁积不畅通,所以才昏倒了过去,大夫开了方子,又让人去抓了药,直到天黑时分,陆辰儿才醒来,睁开眼时,云锦就坐在身边,再看看周围一切都十分的陌生,不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待思绪渐将回笼,先前的点点滴滴慢慢回到脑海中。
这是在尚府。
“姑娘醒了。”云锦瞧着陆辰儿睁开了眼要起身,忙上前扶她起来。
“怎么还在这里?”
“姑娘受了风寒,昏倒了过去,只好在尚府住下。”说着,拿着大迎枕垫在陆辰儿身后,又给陆辰儿披了件上衣,“姑娘先喝药,等会儿吃点东西,大夫说休养两天就没事了,奴婢已经打发回去和二爷说一声,要在这里住上一两天。”
云锦从一旁的小丫头手中接过药,陆辰儿却忙着推开,“我没事,不用吃药,扶我起来。”说着挣扎着要下去。
“姑娘。”云锦唤了一声。
陆辰儿充耳不闻,“怀音醒来没?”
“大夫说失血过多,还没有醒过来。”
云锦瞧着陆辰儿架式,决计是要起来,只好放下药碗,服侍着陆辰儿穿衣裳,陆辰儿和廖怀音的身形差不多,因而,月影是直接拿了廖怀音的衣裳过来给陆辰儿。
陆辰儿收拾妥当,去里间看廖怀音,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转头对月影道:“去,派人再去请仁方堂的大夫过来。”
月影瞧着陆辰儿神情严厉,虽有迟疑,还是忙应了一声出去。
只是很快月影又回来了,“小爷在门外,说不用去请大夫,小爷还说雨停了,还请二奶奶回去。”
忽然间,陆辰儿只觉得寒气从脚底升起,忙站起身,冲到门外,尚知玄正萎靡不振地站在廊庑下,陆辰儿两眼瞪望过去,“你这是要她命?”
尚知玄没有直接回应,而是盯着陆辰儿半晌,“你还是顾好你自己。”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背影却是萧索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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