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又是中子,在家里也是个不受重视的,汀姐儿又是个没心眼,明里暗里不知吃了多少亏,我婆婆一直后悔不已,当时只想着河东章家的名第好,就把汀姐儿嫁了过去,不想是这个结果。”
稍停顿了一下,又道:“去年生了个女儿,我婆婆派了大哥大嫂去了一趟河西,说汀姐儿整个人都木讷了许多,见到大嫂只知道哭,和大嫂子说盼着还能回来一趟宣城,大约今年婆婆会派人去接汀姐儿回宣城归宁,婆婆还一直和公公抱怨,不该把女儿远嫁,天远地远的,想看女儿都不能够。”
对汀姐儿印象,陆辰儿记得最深的是月姐儿及笄时,她讥讽月姐儿掉书袋子,是个棱角特别锋利的人。
提起来不由感伤,当时几个人,短短几年功夫,月姐儿去了平州,汀姐儿去了河西,苹姐儿这几年一直在襄州,而她在休阳,只怕以后会长住京中,真正是天南地北的居住着。
当时的情景还在眼前,明明还聚在一起,不想一下子便分散了开来。
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绿叶成阴子满枝,如今可不是绿叶成阴子满枝了,女儿家嫁了人,都已落地生了根,从此便真地随夫婿定了下来。
“父母自然是想儿女傍在身边,当时也没料到汀姐儿会嫁去河西。”
“连我婆婆都没料到,婆婆生了三个儿子,临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幺女,自然是珍爱万分,原本只想在宣城寻,不想会公公替汀姐儿订了亲,听婆婆说起,公公的一个同科好友出自河西章家,两人当时有书信,因说起家里孩儿,一来二往的就撮成了这门亲事,婆婆听说是河西章家,先还欢喜一阵子,没料到汀姐儿嫁过去会这样。”说着连苹姐儿都叹了口气。
“她夫君既是中子,想来以后分家,会要分出来单独过日子,熬过这几年,等分出来就好了。”
“现在只能这么点盼头了。”苹姐儿苦笑,大约是坐着有点累了,伏靠到身后的大迎枕上,望向陆辰儿又道:“你呢,你和李皓白怎么样?”
陆辰儿原是有意岔开话的,不想苹姐儿终究又记了起来,这会子重新问了出来,陆辰儿转开眼,不愿意多谈,只淡淡道:“还好。”
“我听说那个柳束兮失踪了,河东柳氏给对外宣称急猝而亡?”
李皓白和房三的关系一直不错,想来要李皓白写信和房三说过,陆辰儿只微微一怔,便明白过来,遂点了点头,“嗯,是这样的。”
“这样也好,柳束兮怎么说都是你们成亲以前的事,你不必太过在意,何况李皓白算是不错,他既然娶了你,依照他的性子,必然会好好待你的。”
苹姐儿说完,瞧着陆辰儿有些心不在焉,微微蹙了下眉,又语重深长地道:“最重要的是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别的事和人你不必去理会,太过斤斤计较了也不过是自己给自己添堵罢了,实在没必要。”
陆辰儿嗯了一声,“我知道。”头也没抬,眼眉低垂,脸上有些漫不尽心。
苹姐儿瞧着陆辰儿的神情,又想着三哥昨日从李府回来,说今日陆辰儿会过来见她,又嘱咐她好好劝劝陆辰儿,让陆辰儿好好跟李皓白过日子。
瞧着陆辰儿这般消极,陆辰儿和李皓白的日子能过好才怪,而且若真过得好,三哥不会从李府回来,平白特意交待她这么一句。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有没有把我话的听进去。”瞧着陆辰儿坐着似魂游九天外,苹姐儿忙又郑重其事地问了一遍。
很显然刚她说的话,陆辰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我当然有听,一个字都落地听了进去了。”陆辰儿笑了笑,又道:“好了,我的事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
虽然陆辰儿脸上带笑,语气轻缓,但苹姐儿还是听出陆辰儿有些不耐烦,遂也不再说,只问道:“你们后天就要回松林?”
“二爷他是后天走,因雪还没完全融化,今日早上去请安时,婆婆和我说起,天气不好,让我推迟一些时日,等天暖和了些再过去,我一时还没拿定主意。”
“你婆婆既然好心留你,你就留下来,正好我今年会在宣城,咱们也能常聚聚说说话。”
苹姐儿这话,陆辰儿也极是赞同,她是有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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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试终于考完了,明天(应该说今天了)终于可以正常更新了,这几天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