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宿,而是回德州城,毕竟昨夜护卫的伤亡很大,可知打斗是十分惨烈。
甩了甩头,似想把这个念头给赶出去,然而,心中的疑惑却怎么也压不住。
回到房里,脱了半篷,接过罗绮递来的手炉,才刚在榻上坐下,却见刘妈妈走了进来,“姑娘,德州城知县夫人带着姐儿过来想见姑娘。”
“这么晚?”陆辰儿抬头望了刘妈妈一眼,“妈妈知不知道德州知县叫什么名字?”
刘妈妈正要摇头,只听一旁的罗绮笑道:“这个奴婢却知道,叫江德音。”
陆辰儿在脑海中努力回想着这个名字,两世的记忆都是空白的,遂道:“回了吧,就说我已经睡了。”
刘妈妈应了一声,退了出去。才走到门口,又听陆辰儿道:“明儿清早就起程,妈妈应该知道怎么回吧。”
“老奴知道。”刘妈妈忙道,额头上似有汗水渗出,这二十两银子实在不好拿。
“妈妈去吧,别让人久等。”
待门一阖上,只听罗绮冷哼了一声,“她也是做惯事的,平日在夫人跟前,我不信她这事都挡不了。”
陆辰儿笑了笑。“不用理会她,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她也是难得出来一趟。”
罗绮听了这话。不再多说,看了眼屋子里的沙漏,“都戌时一刻了,奴婢服侍着姑娘早些歇着吧。”
陆辰儿同样望了沙漏一眼,望里面走去。因先出门前已梳洗过了,这会子直接换了中衣,上了床榻,躺下了,罗绮刚要放下帘帐,突然又听陆辰儿道:“罗绮。今儿晚上你把昨晚刘妈妈拿来的那五根安神香点上一支。”
“姑娘不是不喜欢那种味道?”罗绮诧异不已,昨日晚上她在车厢里刚点上,陆辰儿嫌弃味道太刺鼻。所以她就熄掉了,还用平日的香。
“这是在屋子里,不比那车厢里,空间狭小,在外面点上一支。刘妈妈既然说好,我们总要试试。”
“那好。”罗绮应声放下帘子。
次日。陆辰儿是在摇晃中醒过来的,又是焦急的呼喊,又是被人摇了摇身子,迷糊中睁开眼,只瞧着刘妈妈带着几个婆子丫头一大堆人站在她旁边,这些丫头婆子平日都不会进她的房间的,怎么这会子她们都进来,林妈妈和罗绮呢?甚至红袖绿衫也不在。
抬眼望去,没有林妈妈和罗绮的声音,却听到外面有丫头在唤她们几个。
“这是怎么了?”陆辰儿伸手揉了揉眼睛,只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都快要打架了,又是一脸惺忪。
“昨日说了今日辰时三刻起程,只是早上的时候一直不见姑娘这边屋子里有动静,老奴没办法,只好带着人闯了进来,不想屋子里林妈妈和罗绮几个丫头,都还在睡,让人叫了许久才摇醒了,进了里间,瞧见姑娘也还在睡,老奴轻唤了几声,都不见姑娘醒来,只好大着胆子,摇醒姑娘。”
“现在什么时候了?”陆辰儿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睡饱,还想躺一会儿。
“巳时初刻了。”
陆辰儿的睡意登时全消了,睁大眼睛望了刘妈妈一眼,犹不敢信,“什么?都过巳时了,罗绮怎么没叫我?”忙不迭地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昨晚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刘妈妈上前忙地扶住她,“姑娘稍等一下,还是让罗绮和林妈妈过来服侍姑娘。”姑娘有贴身服侍的丫头,她身边这边丫头婆子自是不能沾边的。
说完这话,让跟着她进来的丫头婆子都出去,又让一个婆子去给李公子送个信。
没一会儿,罗绮和林妈妈就梳洗过来,红袖和绿衫也端着热水衣裳过来了,只是四人脸上都是一脸倦容,还径自打着哈欠,只是看见刘妈妈在屋子里,生生给忍住了,最后还是罗绮开了口,“我们要服侍姑娘梳洗,还请刘妈妈去外面候一会儿。”
“我还是在这看着,你们四人陪着姑娘一起睡,竟然都睡得这么沉,都到巳时初刻了,还连一个清醒的人都没有,云锦那丫头不在,我实在不放心。”
“云锦自是个好的,但平日奴婢和林妈妈都十分惊醒,只因昨夜点了妈妈给的那支安神香,效果实在是很好,方才奴婢想了一圈,还想问问妈妈这香的事。”
听罗绮这么一说,陆辰儿也明白过来了,平日晚上哪怕点了安神香,她都很容易惊醒,何况,昨晚是红袖和绿衫轮流守夜,她们俩不可能睡的这么沉,想来应该是那香的问题,抬头,望向刘妈妈。
刘妈妈一怔,“那前儿夜里姑娘……”
“前儿夜里在车厢里没点。”罗绮抢白了一句。
刘妈妈登时禁声了,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陆辰儿看了她一眼,想着她终究是娘亲身边的人,遂道:“我要梳洗,妈妈不用在这待着,先去外面候着好了。”
刘妈妈如得了赦令一般,忙地退了出去,临走时,却说了一句,“那香是李公子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