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在那个时候也就亏了,如今已是年逾六十的人了……”
“不用你管,不许再说了。”陆辰儿声音有些尖税地打断了李璟的话,甚至情绪带着几分激动。
她何尝不知道这事,她甚至知道父亲的死期是在那一天,她心里害怕,不敢去碰这些,甚至连请大夫来给父亲瞧身体的勇气都没有。
重生时,她睁开眼,看到父亲和娘亲在床前时,并不欣喜于她重新活过来,而是欣喜于她又见到了父亲和娘亲,从前她不再无所依靠了,当时她便大哭了一场,趴在娘亲里,怎么止都止不住,也着实把父亲和娘亲都给吓坏了。
整整一个月,她没让娘亲离开过她的视线,甚至睡觉都拉着娘亲不放,整整一个月后,她才放下心,相信一切重来,相信娘亲和父亲不会突然消失。
想到二年后,想到父亲的寿数,陆辰儿眼圈禁不住红了起来。
许久才喃喃道:“这些我比你更清楚,只是我不愿意去想罢了,如今娘亲和父亲好好的,我也好好的,所以别的我都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来。”
眼瞧着陆辰儿的怯弱和恐惧,李璟他怎么也没想到,先生和程夫人怎么会把女儿养成这副模样。
想来,当初和李皓白的事,淡之至少有一半是无奈。
遂移了两步,靠近了些,“我今年十二月及冠,先生已给我取好的表字。”
“听琳姐儿说,你是去年六月年满二十,怎么又成了今年十二月了。”
“萧府的六公子,就是去年六月年满二十,但我不是,我是李璟,我的生辰是十二月初十,萧府六公子,是天佑十九年六月出生的,但我是天佑二十年十二月出生的。”
“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吗?”陆辰儿蹙了下眉头,疑惑不已。
“是呀,在别人看来,我就是萧府的六公子。”李璟近前掀起一片瓦,碎成一大一小两块,拿着那片小的,用尖端在大的那块上写下了两个字,陆辰儿凑过去一看,只瞧着写着隐璄两个字。
只听李璟道:“这是先生昨天给我取的字。”
“璄同璟,为什么添了个隐字?”陆辰儿也觉得有些奇怪,很少有人取表字会在字里面有个隐。
李璟没有接话,而是放下瓦片,又缓缓陈述道:“先生昨日还和我说,让我这回出京以后,就别再加京了,以后就待在休阳那边,他会重新给我换一份亲的户籍,如果真这样,到那时,我便不是萧府老六,也不是李璟,而是别的身份了。”
“为什么?”陆辰儿听着云里雾里,更有些想不通。
只听李璟牛头不对马嘴地低声喃了一句,“其实,我只想做回李璟而已,先生却希望我隐起来。”
这话陆辰儿却听仔细,听得清楚,只是却有些不明白,李璟似也没有向她解释清楚的意思,她是直到许多年后,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那时,他却又不想要这个身份了。
李璟抬头,瞧着陆辰儿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他,不由一笑,“不生气了。”
陆辰儿原是关心李璟的反常,遂一时把先时的事给抛去了,这突然一听李璟这话,忙地移开眼,登时撇了撇嘴,“谁说的,我还生着气呢,谁让你诅咒我父亲。”
“我才不会诅咒先生,我心里倒盼着先生能长命百岁。”
“父亲当然能长命百命。”陆辰儿嘴上抢白了一句,心底却是涌起一阵阵害怕,许久,才呢喃道:“如果是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至少把自己嫁出去,让先生和程夫人免去后顾之忧。”
李璟话音一落,陆辰儿忙地横了他一眼,“除了这个呢?”
“如果不想嫁人,就得自己开始学着管事理事,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万事不管,率性而为。”
“可这些,父亲和娘亲都会替我安排好的。”前一世,哪怕她嫁到了京中,整个宣城陆府,陆令琨联合族长,都没有掌控住,宅子是当时她让出去的,至于其他私产,依旧全部给了她,谨哥儿是一分一毫都没有得到,因而,这些根本就不需要她去操心。
听了这话,李璟不由摇了摇头,“我可没说,先生和程夫人不会替你安排好这一切,而是让你学着管事理事,人情世故,有些东西,不是一味就能逃掉的,以后也别总想着逃避了。”
陆辰儿听了这话,久久没说话,好一会儿,又听李璟语重深长地道:“以后别再逃了,试着自己去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