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外书房这边,除了父亲的字画墨迹、还有收藏的孤本以及经父亲批注过的经义会带回宣城,其余都不会带走,留在这边。陆辰儿原也打算这段时间,和谦哥儿一起整理的。
只是甫一进外书房,程夫人没进去,让端恭搬了两张太师椅过来,放在廊庑下,让陆辰儿在太师椅上坐下,也不许陆辰儿进去,“今日你不许动,等你养好了手再说,那伤口虽没有伤极筋骨,可那疯婆子也用了不少力道,扎得有点深。”
陆辰儿哦了一声,抬头望去程夫人,只瞧着程夫人望向花坛,眼神微微眯着,覆上了一层朦胧,整个人神情又散了几分,陆辰儿见了,才发觉书房不是个好地方,这儿到处都有父亲的影子,早知道去谦哥儿住的取我轩就好了,娘亲是很少去那儿,更很少和父亲一同去那儿,不用担心娘亲睹物思人。
陆辰儿有意挑起话题,“娘亲,和我说说,您和陈夫人的恩怨好不好?”
“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程夫人缓过神来,望了陆辰儿一眼,“都是三四十前的陈年旧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陆辰儿多磨磨程夫人,无奈程夫人是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不过,没几天,柳夫人和苏夫人来陆府看望程夫人时,当听到陈夫人上门来闹过一场后,陆辰儿还是从柳夫人口中得了个大概。
前陈相和祖父为同榜进士,两人都在京为官,相交甚好,因而,陈昕芸和父亲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而且前陈相和祖父都有意向,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只是没有挑明,唯等父亲金榜题名,就上门提亲。
然而,谁也没想到,武帝重武,甫一登基,就宣了九边总兵进京述职,她的舅父,凉州总兵就在那个时候进了京,因母亲从没有进过京,遂跟着舅父一起来的。当时正逢杏榜之时,父亲进士及第后,一群人跨马游街,母亲唯相中了父亲。
舅父为长兄,母亲为幼妹,两人相差近二十岁,舅父从小把母亲当女儿疼,就是进京述职,除了长子,也就带了母亲进京,再到后来,有一日,舅父突然派媒婆上门提亲,碰巧的是,和陈家的媒婆一前一后到的陆府,祖母很是为难,当时曾祖母还在,知道程家有五兄弟一个妹妹,而且六人皆是一母同胞,便选定了娘亲。
陆家从曾祖父到父亲,皆是了单传,甚至连姐妹都少有,曾祖母的意思是程家有五个兄弟,娘亲也一定好生养,能让陆家多子多息。而陈家,陈相只有一儿一女。
当年就因这事,陈昕芸和娘亲在白马寺还曾大闹过一场,后来,娘亲和父亲成了亲,陈昕芸让陈家送去家庙里待过一段时间,三年后,杏榜之时,才嫁给了当年的进士及第赵琦芳。
陈昕芸也就从此记恨上了娘亲,两人不和在京中几乎是明面上的事,直到天佑十年,娘亲跟随父亲去西疆,中间隔断了近十年时间,加上到底年纪大了起来,不比从前年岁小,两人在京中,至少能维持面上的平和。
只是陆辰儿没想到,如今都已过去四十余年了,陈昕芸依旧念念不忘,对这件事还仍旧耿耿于怀。
上一世,难怪陈昕芸那么热忱于赵雅南嫁给程常棣。
一时之间,陆辰儿只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也难怪,娘亲说,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陈昕芸这怨念挺深的,陆辰儿是害怕她再来刺激娘亲。
陆辰儿还记得,那日陈昕芸走后的晚上,娘亲还问她,“若是他当年替父亲纳妾,生了庶子,父亲是不是就会愿意葬入祖坟,而不是选择葬入京中白云山南麓了?”
听了这话,当时陆辰儿是吓了一身的冷汗,忙不迭地矢口否认,况且,父亲要葬入白云山南麓的缘由,父亲在时就和娘亲说过了。如今只不过是因为陈昕芸的话,娘亲听了进去,故而才会疑心。
自那天后,陆辰儿更不敢离开程夫人半步,她没有忘记,那日陈昕芸的恶毒言语,叫嚣着让娘亲去死,若是平常,娘亲肯定不会听进去,而如今,她是一点都不敢保证。
这一日晚上,琳姐儿和谦哥儿在上房陪着陆辰儿用完晚饭后,没多久,就听到谦哥儿传来话,让她去一趟外书房,陆辰儿虽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临去时,嘱咐着玉翠秋影守着娘亲,又把玉娆和玉英留了下来,才放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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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感谢热恋打赏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