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他关心。”
谦哥儿瞧着陆辰儿语气不咸不淡,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遂不再提,说了其他的,“其实,像六哥这样,有一身武艺也挺好的,这京城,只怕除了皇宫,那座宅子他都能来去自由。”
“他是方便了,不过我们就得担心了,若是偷贼有这样的本领,只怕家里就得夜夜防贼了。”
“阿姐儿就尽想些不好的。”谦哥儿有些无语地望向陆辰儿,“若不是他有这身功夫,每回从大门进来,只怕就得麻烦许多。”
陆辰儿听了这话,心里不由腹讥几句:若是他按规矩走大门,他们大约也不会认识得那么早。
进了仪门,两人才分开,陆辰儿回漪兰堂,谦哥儿回取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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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回程府时,一进书房,瞧着书房亮着灯火,推门进去,只瞧着程常棣坐在案前,案几上放着一本通鉴。李璟不由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
“我听端方说你出去了,就在这儿等。”程常棣说着,合上手边的通鉴,目光望向书房外面。中庭倾泻了一地明月光,外面的树木花草甚至道路空地,都铺上了一层银辉,添上几分朦胧缥缈的意境,只是进来时,他都没有留意到,这一会子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好。
“以后不必了,我不想给你添太多的麻烦,况且对京中我比较熟,丙秋又一起跟在我身侧。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程常棣怔了一下,虽然李璟开始和他说,他不想回安定公府住。所以才要对外隐瞒着他在京都的消息,但程常棣却不信这话,李璟也看出来他的不信,却只是道: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他实情。
虽不知实事,程常棣还是让他住下了。心里隐隐觉得,李璟住他这儿,总比李璟住别处强。
“是我白担心了。”程常棣笑了笑,已站起了身,“我回内院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两人同时出了书房。李璟往侧边的厢房走去,刚走两步,却又听程常棣清越的声音问道:“你今日是去陆府了?”
李璟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望向站在台阶上的程常棣,正巧程常棣也转过头来,对上那双幽深的目光,程常棣这话问得看似随意。又令人觉得,他方才说的好几句话。其实,真要问的也只这一句罢了。
想到此,李璟眼睛多了几分打量的意味,却是移步走过来,下了台阶,拉着程常棣一起坐在了台阶上,李璟没有丝隐晦,“我是去瞧了辰儿,前两天她被相府的陈夫人用金钗插伤了胳膊,我过去看了看。”
面对李璟的坦荡,程常棣倒有几分尴尬,转开眼,微微低垂着看向了地面,一手随意搭在膝盖上,一手抓了石子,在地面胡乱在比划着,“陈夫人怎么会拿金钗伤她?”这事,他倒是没有听说过,况且,陆赵两家,不相往来,而近段时间,陆家人不可能出门参加宴席,陈夫人怎么会上门去伤陆辰儿。
只听李璟道:“你姑母和你岳母的旧年积怨,只要在京中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说着顿了顿,望向程常棣揶揄道:“映棠,如果我想从你岳母身上把这笔账替辰儿讨回来,你会不会拦着我?”
程常棣一怔,却是摇了摇头,他最近倒是不曾听说过件事,很是讶异,不过很快就道:“姑母的性子一向不愿意吃亏,这件事,姑母都没有再出面,想来是让我岳母吃了哑巴亏,你何必再去掺和这事,说到底,还是长辈的事。”
李璟哼了一声,“陈夫人是你长辈,可不是我的长辈。”
程常棣没有再多说,撇开了这个话题。
“你今晚过去,表妹右手的刀伤好没?”程常棣听母亲说起,手心的那道伤疤挺明显的,他没有亲自送药膏过去,只是把自己制的药膏给了陆府的沈大夫,让沈大夫转给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用。
“映棠,你会休妻或是和离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程常棣望向李璟,脸上的笑容有些淡。
“你不会吧,也不可能吧。”见程常棣没有回答,李璟替他回答了,“既然这样,以后就别再过问她的事,纵使你打着表兄表妹的借口,你先问你自己,你能不能说服你自己。”
一瞬间,程常棣只觉得隐藏在心头的事,一下子让人给撕裂开了,摊到了青天白日下,突然脸上笑了起来,“我如今有妻有儿,你担心什么?”
李璟离他很近,借着皎白的月光,看清了程常棣的笑,根本没达到眼底,冷冷道:“我不是担心,我只是提醒你,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就别再前瞻后顾,患得患失,这不是你程常棣的行事风格。”说完,就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