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险境,再慢慢寻令兄长的消息,不是更好?李小姐,北辰唐突。不过在下绝没有半点不轨意思。只是……仰慕李将军威名……”他有些辞穷乏力,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说辞。
清儿的心微微一沉,“清儿谢谢公子一片好意,只是此事急不得。还需慢慢说服家母,不如等公子下次经过海城再……”
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北辰昊海眼睛一暗。“可是因为那日那位公子,才……”
清儿摇了摇头,“明日夜里,公子还是不要……免得打草惊蛇,日后……”
见她坚决,北辰昊海只得点了点头,从袖子里拿出一支不起眼的木雕簪子。“送你……防身用!”轻轻一转簪子,木簪子一分为二,里面竟裹着一根锋利的钢针。
清儿接过来看了看,北辰昊海紧张得盯着她。“小心别刺到手!”
收好钢针,抬手便把木簪子带到头上,看到他满意的目光,清儿不觉脸儿一红。
望着天边如血的夕阳,绯红色的晚霞映照得云朵,她不觉开口哼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省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李氏眼睛带着几分忧虑看向旁边愣怔的女儿,她忍不住担心,昨天突然多出的簪子,更令她心绪不宁。清儿纵然再聪慧,她也只是个不及笄的小姑娘,面对陈家树那般风流的俊公子,哪有可能不动心。只是……
“清儿,头上什么时候戴了个簪子?让娘瞧一焦可好?”
清儿一怔,“昨儿个在园子里拾到的木簪子,不值几个钱,戴着玩的。”虽有些犹豫,还是抬手从头上拔出簪子。
把手在衣服上抹了几把,李氏接过簪子,看了又看。“虽说是木簪子,不过手艺还真不错。”见真是木头的,她的心才稍稍放下。陈家树这般名门公子,绝不会送支木簪子。
清儿重新把簪子掐到头上,不由想起北辰昊海走时的话。“想走时,言语一声……”只淡淡得一句,她却把他视为了朋友、知己……
抬头看了眼蔚蓝色的天,清儿默默祝他一路顺风。不知下次他再来海城时,她又会在何处?
日后,他们还有再相见之日?
见清儿再次不知神游到哪里,李氏忍不住轻叹,思量许久,才言道:“清儿……莫不是对那陈家树起了什么心思……”
陈家树?!
惊诧得回头,却看到娘亲忧虑的目光。一思量便明白娘误会了。“娘……您想左了。”嫣然一笑,“那等贵公子哪里是女儿可以肖想得,再则放着悠闲自得的目子不过,去当妾?女儿又不是真得傻了!”
见她目光清明,笑意诚恳,李氏的心才稍稍放下。“娘见清儿出神,以为……陈家树的甜言蜜语可万万听不得,若真得随他回京城,那真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娘只管放心,清儿明白。清儿只是……”她脑子浮现北辰昊海的影子,“只是想到从前的过往,清儿通通忘了,这往后……”
李氏脸色微变上前抱住清儿。“清儿莫怕,万事有娘……娘定会护清儿周全,再说还你二叔、三叔……”
依在娘的怀里,点了点头。“清儿杞人忧天了……只要能逃出牢笼,清儿定让娘过上富足安乐的日子。”
“好,娘等着享闺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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