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备惊讶道:“鸿睿,我始终未曾想到,弩兵居然有如此强悍之威力?简直是骑兵噩梦,骑兵噩梦啊!”
鸿睿抱拳道:“禀大人,所谓骑兵,其所倚仗的便是马匹的冲击力,在其冲击途中,越早给予其迎头痛击,便能越早打乱其行进节奏,节奏一乱,其冲击力便越受损失。”
郭守备捋了捋胡须道:“可如果我们遇到似周国那般的黑铁骑兵时,该如何破敌?”
鸿睿寻思片刻道:“周国的黑铁骑兵,其轻骑兵不足为虑,其重骑兵可采用破甲箭进行击杀,且其盔甲越厚,行动力便越弱,可采用弩车配合弩弓射击。”
郭守备又道:“如若一旦骑兵冲到近前,该如何应敌?”
鸿睿淡笑道:“一旦面临此种情况,便只有倚仗大人的刀盾兵和长枪兵了,末将的神箭营便只能为大人压阵了。”
顿了顿又道:“郭大人,可惜末将的神箭营只有这点人手,如若再多个一万人,我便可组织一支五千人的斩马队和五千人的神箭二营,届时战场上所发挥的危能较之今日又不可同日而语。”
郭守备笑道:“好你个鸿睿,说了半天原来是嫌我拨给你的人手少了,准了,我明日就安排一万名兵士过来,但是,鸿睿,你可要记住,尚有二十余日便要开拔,如此短的时日之内,你能否将此一万兵士充分训练好,这可得看你的了。”
鸿睿抱拳施礼道:“请大人放心!”
晚上,军营内一片欢腾,今日校场之上,神箭营算是扬名立万了,当然要庆贺一番。而就在大家喝酒吃肉之时,那一百名斩首队成员却不见踪影。
军营外,草丛中,埋伏着一百名兵士。他们的身形与草丛融为一体,若想轻易寻找到他们,端得不是一件易事。
鸿睿此刻正与六名原护卫营兄弟,现在的神箭营队长们在账内饮酒。
大家嬉笑着聊起当初鸿睿初入兵营时,一把扫罗书生头盔的事迹,纷纷大笑。
又想起那次忘川河中于胡人妇女对歌的场景,亦畅笑连连。
一番推杯换盏,一番兄弟情深。
蓦地,大家都沉默了,大家都想起了道士。道士的离去,让众人至今难以释怀。
鸿睿站起道:“弟兄们,我们敬道士一杯吧”,说完,将杯中之洒于地上......
此时,忽然营帐门帘拉开,数名斩首队队员绑着一名匠人入得账内。
其中一名队员道:“启禀副指挥使,刚才营外抓住一名细作,他正欲与敌国奸细交易时,被我队抓获。那名奸细已逃,兄弟们正前去抓捕。”
鸿睿看着那被擒之人道:“哦,你可是我神箭营的人,怎会做出这等叛国行径?”
那人“扑通”一声跪于地上,道:“大人,小的上次回家省亲,我家之胞弟欠下赌庄大笔赌债,家中值钱的物件已全部变卖,实在拿不出钱了”。说完抹了把眼泪,继续道:“于是,赌庄之人便上门将我弟抓走,扬言五日内不见银钱,便杀我弟”。
那人似情绪很激动,浑身颤抖着道:“那日晚间,我正入睡,便有人敲响我家屋门。我开门后,有一蒙面之人道:“欲救你弟,便拿八射连弩的图谱来换。若答应,便先给我一百两银钱。待取到图谱,再给我一百两。”
“当时,小的也确实急用钱,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于是,我便到得军营,细细观察或者套取其余匠人制作的弩弓各部件过程,然后绘制了一份图谱”
“今日晚间,见兵营正在聚餐,便想趁此机会交于对方,怎料......”
鸿睿手中酒杯猛地一摔道:“怎料我营中卫士早就注意到你了!在你偷偷探听其余匠人关于弩弓的零部件如何制作时,我们便已开始观察你了!”
鸿睿顿了顿道:“今日之事,你可知其中厉害?若你将此图谱交于敌国,那我大齐难保异日被敌国用我齐国的兵器攻破,到时,莫说你弟弟,便是你父母妻儿也将沦为敌国的奴隶!”
那名工匠磕头如捣蒜道:“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是小的糊涂,求副指挥使大人开恩!”
鸿睿冷哼道:“饶你一命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唯有杀鸡儆猴才能绝了这种隐忧!你弟弟的事,本副指挥使可以帮你解救出来,另外,可以补偿一百两于你家人。但,今日你的命可是保不住了!”
说完,一声令下道:“来人,拉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