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吃过饭,番薯呆呆坐在自己的草庐之中,看着天边云起。
今天是聘纲至此的第一天,也就在第一夜,绝对又会异动。
早上那些在小摊贩上盯着车队的,充其量只是些江湖流匪而已,这些人富贵险中求,都是别着脑袋拼着命想着抢这单的。
而真正盯上这聘纲的,他们定然有组织有计划,且沉得住气,那他们一定会选择,在晚上,在人最疲惫的时候动手。
番薯这伙人,只能算是有计划,但却算不上有组织,若不是这趟子事情,这帮人应该继续在这江湖中,以其他身份活着。
“番薯大师,你回来了?”豆芽这时候来到了番薯这边,但却没了之前那种淡定自若,而是满脸落寞,低垂着脑袋。
“哟,怎么了小豆芽?”番薯显然发觉豆芽情绪有些不对,皱着眉头问道。
“番薯大师---我---其实我想问你---”豆芽说道。
“想问我武功上的问题吧?”番薯笑着:“怎么样,这些时日,方姑娘都教了你些啥?演练给我瞅瞅---”
“啊---哦---”豆芽立刻扎马收拳,然后直拳直打,马步冲拳,上步踢腿---
一套拳打下来,番薯眉毛挑了挑,瞪圆了眼睛,然后说道:“就---就这?”
“对,我三天才好不容易打通畅了的---”豆芽说道:“你看我这招猛虎下山---”
“你这是病猫下床吧?”番薯看着豆芽软绵绵的胳膊,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你这伤筋动骨的才刚刚给你接上,能练成这样不错了---”
“那番薯大师,请你指点下一二---”说和对准番薯肚子就是一拳。
番薯刚因早上吃了带毒的面,身体极为虚弱,加上豆芽这一拳又来得突然,居然被豆芽一招击中,还向后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这招猛虎下山威力这么大啊?”豆芽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满脸都是高兴。
“你你你---你别多想啊---”番薯急忙说道:“今儿这拳,是个意外,绝对的意外!”
豆芽还是高兴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根本没有理会番薯说的话。
“罢了罢了---”番薯叹了口气:“你就自己高兴吧---”
“番薯大师,你说我三天就能将这拳练到如此威力,我是否为百年不遇的练武奇才?”豆芽问道。
“绝无这种可能!”番薯急忙说道:“你是个和尚,是个出家人,不可妄语,知道吗?”
“番薯大师你明明就是被我一拳撂倒,面子上挂不住了。”豆芽道。
“我---”番薯刚想辩驳,但发现好像自己没啥好辩驳的:“啊啊,那随便你吧!”
“哦---对了,番薯大师,其实我来请教你的不是武功---”豆芽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低垂下了脑袋。
“你早说呀---”番薯捂着自己的肚子:“害得我白挨你一拳。”说着番薯坐在了茶案旁边,倒了一杯茶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若是---我只是说若是---”豆芽道:“有个人,你---你每天都想见着,要是一天不见突然就觉得像是失了魂一样,这到底是为何啊?”
“噗---”番薯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然后看着豆芽:“这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豆芽说道。
番薯点了点头:“那还成,这很正常,这就是男欢女爱。”
“不是这般的,番薯大师。”豆芽急忙说道:“你刚刚还说,我是个和尚啊!”
“我知道呀。”番薯说道:“你是和尚,但你也是个人。”
“可我---”豆芽说道:“我本该是侍奉在佛前长明灯下的,不该有此凡心的啊!”
“你喜欢她,佛祖也管不了的。”番薯道:“你看这世间万物,情共春发,就是佛祖也阻止不了孔雀开屏,鸳鸯双宿,凤凰交颈,皆是情之所至。这世间情爱,就似是那菩提树下万条垂枝,不可解开,不可理喻,突发而至,便是因缘。”
“那---那为何方丈常说,出家人不得有七情六欲?”豆芽接着问道。
“《妙色王求法偈》有言,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番薯看着豆芽:“你看你,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样子,这般患得患失,怕是早已又忧又怖了吧?”
豆芽叹了口气:“那我该当如何呢?”
“释迦摩尼佛曾为王子,历经世事,于菩提树下参透众生,最终成佛。”番薯道:“情,非是劫,亦非是苦,而是时间最为纯真之情。人生情之一幕,来之则安之,便可。不知一人爱,如何爱苍生?不懂一人心,何明众生意?万般是虚妄,人心却为真。但求心通透,不惹些尘埃。”
“所以说---”
“你若真是喜欢,那便喜欢了,又如何?世人千千万,多是擦肩而过者,萍水相逢者都是千万里挑一的,可为何偏偏让你遇见她呢?这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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