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并猝死后,人们就更加恐惧。
人们,尤其是华夏人,最爱“热闹”,更爱“凑热闹”,但如果这个热闹能够有超过一半几率威胁到自身安全而且参与了也不会有好处的话,他们就是最优秀的“逃跑者”,他们能够在感到恐惧的情况下无视他人的生命安全,能够无视脚下踩着的是血肉还是水泥,能够无视他人的哭喊,无视前方是什么人——除了他们的领导。
自然,每个人都是热爱自己的民族的,单位和我的双眼包含痛恨的泪水?因为我爱这土地爱的深沉。
911事件中,死亡的人都是由于无法救援而死,而伤亡数量小的惊人——虽然那也是一个沉痛的数字不过,和火灾中“让领导先走而烧死的小学生们”,与晚自习下课突然断电导致踩踏事故无辜死亡的学生们相比,他们的死亡,至少人们会黯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受伤的学生居多,或许他们涉世未深,或许,“活下来的那些”,才是“活下来长大”的——至少,在一个普通的会场中,领导肯定没法先走了,后排的人会将他们死死堵住的,想必更多的脂肪会让尸位素餐的“伟人们”,在临死前终于有机会“发挥光和热”。
说实话,我刚才在想应该使用“伟人”还是“伪人”,想来想去,后者似乎太过苛刻,前者才更有嘲讽的意味吧?因为我并不愤怒,也无法愤怒,我只是想要表现出“我愤怒”,我不想嘲讽的不够明显。
扯远了。
不,我只是说个事实,一个人们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事实就是,在还没有出现亡灵的时候,人们自己杀得人,就快够二十人了。
办公室里,跪在地上的人幽幽一叹:“真是……他们的死,终究还是没有了价值。”
市长拉开窗帘,将博物馆广场上的一切尽收眼底,面无表情的说道:“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救赎……这个城市。”
他抬起头,望着远方的天际。
天,暗了。
乌云灰压压的,看着让人心悸,好似将光罩在了这个城市里。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在痛苦的挣扎。
……
痛苦的还有一个人,马跃。
他在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熔浆在血液中流淌的快感,力量的喷涌,仿佛要点燃灵魂的力量感,然而随之而来的,是灵魂被撕裂一般的痛楚。
不过幸好只坚持了十秒不到,清凉的感觉涤荡,那面具透出一股腐朽的味道,刺的他鼻子难受,就将其从脸上摘下,入眼处却不是那个展厅,甚至都不是“室内”。
突然停住不知道怎么一直在跑的双脚,呆呆的看着周围的洞壁,怔怔的自语道:“这是哪?”
真海听他说了胡话,回身抓着他的手继续跑:“愣着干什么!快跑啊!”
马跃沉声道:“我怎么在这里?”
真海不知道他为何说这话,但是也猜测的出必然出了什么问题,于是简单地说道:“刚才撤离的时候突然爆发了奇怪的灾难,就像丧尸病毒一样,我们从预定路线跑丢到了这。你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只能想起一部分?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当前情况吗?”
马跃也毫不犹豫的立刻说道:“我的记忆与你不同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现在身处幻术或是被催眠了也可能是突发性的妄想症,但是除了撤离以外情况应当相同。”
真海还要说什么,却突然呕了一口血,然后马跃感觉周围环境再次变幻,马跃扶着墙壁,身边有一个女孩立刻去搀扶他,同时警惕的问道:“你没事吧?”
真海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突然痛起来。”他抬起头看看不远处的安全出口,“快走吧,前面的出口直通博物馆后一处仓库,那里有一辆改装过的重型越野车。”
马跃微微眯起眼睛,更加怀疑眼前的一切,因为那个女孩抬头看他的时候他认出来,这就是当初在码头的那个女警察。
还未等他细想,一股灼热的血流涌入脑海,大量的“记忆”浮现,而且也让他将全部的“真实”都抛除在脑后。
哐当一声,通风管道的隔离网被踹开,郑维林从上面跳下来,稍一观察,就明白了此刻的情景,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很自然的对还在不断虐杀着丧尸的小女孩打着招呼:“愚者大人?我没认错的话是你吧?”
小女孩用那双赤裸的小脚丫将两个骷髅兵的头骨踢碎,踩在一只体形异常壮硕的丧尸头顶回望他:“啊,是你啊,我记得我和你说我叫愚尔莫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