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刚出口,曾城突然僵住了。
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向谢院长提了一个问题?还是关于法术的?
谢院长能理你才有鬼了吧!……
谢清投向曾城的目光不为人知地闪了一下。
这好像是这孩子第一次问自己和修行有关的问题。
虽然是个没什么意思的问题……
“嗯,”谢清淡淡地应了一声,“操纵天舟升空,更简单一些。”
“噗——!”曾城猝不及防,险些把口水喷了出来,连忙捂住嘴,向明显露出嫌弃表情的谢清眨着眼。
然而,疑惑无法阻止地涌了上来,不由得他不思考。
比起驾云来,操纵天舟更简单?
该不是说反了吧?……
然而,这句话是出自惜字如金的谢院长,口误的可能性肯定要排除了。
同样的也不会是开玩笑。
这话非但一点也不好笑,而且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本来只是在闲聊的明元香、文如锦等人,都转过头来望着他们,脸上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出乎意料的是,谢清居然又开口了。
“你有云驾么?”
曾城怔了怔,才明白他指的是那种出于好玩,自己用水法炼化的云驾。多半是内门弟子刚学会炼器、而不会驾云的时候,希图驾云的漂亮风光而搞出来的。
当年的曾城确实也这么干过。
采一朵形状合意的云彩,用水法加固,再注入大量灵气,便做成了一件简单到简陋的“法宝”。运气好的能用上七八次,最后灵气消散,也就完了。
曾城那朵“云驾”,是放在乾坤囊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给戳漏了,搞得符纸丹药全泡了水。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回忆。
然而对于谢清的问话,他又不敢隐瞒,只得硬着头皮点头:“有……有过……”
谢清却根本没看见他的尴尬,继续道:“天舟,便可以看作是那种云驾。”
不单是曾城,连听着他们对话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更加惊讶了。
大家还都沉浸在天舟升空的震撼之中,而眼看着林琇莹院长站在法阵当中、操纵天舟的样子,也知道这需要多么精妙的设计、多么深厚的修为。
谢院长站在这里张张嘴,这天舟就变成了小孩子玩的那种、不算是云驾的“云驾”?
他真不是在骂人吗?……
还在操纵天舟的林琇莹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不知是根本没有听见,还是因全神贯注,心绪并不外露。
但林琇琼已双眉一竖,走上前来。
“谢院长说的倒是很轻巧!莫非在谢院长眼中,这天舟也和那种小孩子玩意一般,轻易便造得出来?”
“小林院长”的威名,没有哪个弟子不知道的。尽管眼前这些人早都脱离了内门弟子的生涯,但一听她说话,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阴影,一时间鸦雀无声。
只有谢清根本无视了她言辞的犀利,淡淡道:“他问的是法术上有何不同。”
林琇琼神色一僵,又道:“即便是法术,天舟上所用的法阵、以及驱动之术,也并非寻常儿戏所能比!倒是驾云,须得神魂境界之后方能施法,与操纵天舟的能力差相仿佛。谢院长这等说法,实在令人难解!”
言下之意,你说的不对,就不要在此误人子弟了。
熟悉小林院长的弟子们自然都听了出来。
曾城想到这番争执是因自己而起,很想替谢清说两句话,但林琇琼的目光一扫,他便乖乖闭了嘴。
令人惊讶的是,谢清居然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有道理。”他说。
随即他便走到一旁的船舷边,望着远方的云海,再没有开口。
他不反击,林琇琼自然也无法继续咄咄逼人,只得愤愤地出了一口气,走过去替换阵法中心的林琇莹。
原本以她们二人的修为,足可以施法一天一夜不必休息。此去天罗门,以天舟的行进速度,不过三四天路程,两人交替,连谢清都不必插手。
这也是出发之前,两人便商量好的。谢清毕竟有伤在身,又是前辈,总不至于第一次出门就拉他做工。
然而对于谢清本人,两人都没有任何好感。此时林琇琼更是心里愤懑,索性替下姐姐来,专心施法去了。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只有文如锦很快就放松下来,反而走到曾城跟前,伸手就勾住了他肩膀,很亲热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啊我说?”对于曾城,文如锦还是很熟悉的,因此连个称呼都没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质问道,“怎么还没破境?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很久了!”
曾城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得说不出话。
他怎么不知道这位莫名其妙的师兄在等自己?
等什么呢?
难道等自己也成为宇文院长的弟子吗?
想到这里,曾城的心便无声地一沉,顺手把挂在自己肩上的文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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