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也换好衣服出来,张杌寻朝他招手,“小哥,过来看。”
他翻到他们之前在村里转悠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拍的一些景色,找出其中一张在寨子边上的溪水旁拍的照片,让小哥仔细看。
“是不是很眼熟。”张杌寻说着,又往后面翻了几张,那是他在小哥的高脚楼里找到的照片,为避免损坏,就把它们拍到了相机上。
“再看这几张,尤其是这一张有箱子的,上面的风景几乎和咱们三点钟方向的那些群山一模一样,虽然有变化,但大体布局没有差别。”
“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张杌寻轻声问。
小哥摇摇头,接过相机,又翻到前面那张溪涧的照片,和不远处的风景进行对比,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水里泡着的吴小邪显然是也想到了什么,心里一凛,有些待不住了,见张杌寻两人在讨论什么,也急忙爬上岸,凑到两人身边,把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
张杌寻也把照片给他看了,“这瑶寨也有古怪。”
“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那么这个瑶寨里藏着的秘密可就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复杂了。”吴小邪脸色有些晦暗。
张杌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别急,咱们时间还多,一件一件来,先搞清楚当年考察队的事情。”
吴小邪点点头,扬声把在水里仰泳的胖子叫过来,“你小子能不能上点儿心,别光惦记着你的云彩妹妹,咱们还有正事儿呢。”
胖子咧咧嘴,“知道知道,你们看照片上的位置,这不是已经有些苗头了么。”
吴小邪无奈,道:“那你就看着阿贵两人,我和木鱼小哥绕湖转几圈儿,观察一下湖边的环境,看能不能找到几处合理的抛尸地。”
“没问题。”胖子满口答应。
云彩他们搭建完帐篷,就开始准备埋锅造饭了,来的路上,他们还摘了许多可以吃的蘑菇和野菜,刚好用来做晚饭。
湖泊有两个足球场的大小,张杌寻三人刻意放慢了脚步。
离湖岸较近的地方水面清澈见底,水底下全是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常年在水流的冲刷下磨去了棱角。
再往里延伸,湖底一下隐入了黑暗,看来湖底的落差很大,水也很深。
当初盘马说的,魔湖的形状像是一把扣在山底的镰刀,而他们眼下的湖泊同盘马描述的差异很大。
俗话说浅水不藏龙,水深必有怪。
他们放慢了速度走了一圈,没在浅滩发现任何东西,水底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连浮萍之类的常见水中漂浮物都没有,这显然很不正常。
要知道这里可是野水,没有专人打理,如何保持这般干净无暇。
从照片分析,当初考古队驻扎的地方应该和他们现在扎营的位置一样,处于湖岸南边,盘马他们杀了人,惊慌失措之下想要快速处理尸体,选择的肯定是就近的地方。
张杌寻三人来到南边浅滩,在石块底下翻找,尸体被水泡了这么多年,早就白骨化了,跟石头不见得有什么区别,光靠他们三个人工翻找,这无疑是个巨大的工程。
于是牵来的狗子们派上了用场。
这几天住在阿贵家,他们也和这几只狗混熟了,张杌寻从空间里拿出几只真空包装的鸡腿,撕开先把狗子们喂舒坦了,再牵着狗用它们灵敏的嗅觉搜寻。
临近傍晚的时候,还真让他们在一处石块下面找到了一个人类的头骨,估计是里面挤进去了石头,加上日积月累的掩埋,这才没有让水冲走。
胖子正好来叫他们吃饭,见状便道:“当初丢尸体的时候没有捆扎,会先变成浮水尸,然后沉到水底让鱼虾啃食干净,骨头肯定是散的,脑袋在这里,大腿骨就在千里之外,说不定有的还被林子里的动物拖走吃掉了,范围太大,咱们这么找肯定不行。”
吴小邪虽然有些泄气,但也没有很急躁,“不急,咱们慢慢来,总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下。”
“走了走了,去吃饭。”胖子两手一边拽一个。
阿贵用猎枪在林子里打了两只野味,用了不知什么调料,架在烤架上,香的不行。
几人围坐在篝火边,喝着米酒,吃着烤肉,还有阿贵做的小鸡炖蘑菇汤,凉拌野菜,吹着夜风,惬意的不得了。
吃完饭,云彩一时兴起,表示要跳舞给大家看,说着一边拍手打节拍,一边走到篝火照亮的空地上,做起舞蹈动作。
瑶族舞蹈里转圈儿和后踢腿的动作比较多,云彩的身段儿好看,腿又长又直,小腰一扭,看得胖子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胖子被迷得不要不要的,蹦起来嚷嚷着自己也要学,就挤到云彩身边,扭着肥腰,明明是同样的动作,他一摆,姿势就跟跳大神的一样,逗得几人哈哈乐。
“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胖子又显摆起他的破锣嗓子来,云彩笑得舞蹈动作都差点忘记了。
“难听死了。”吴小邪捂着一边耳朵,笑骂道,“快住嘴吧你。”
张杌寻笑道:“我给你俩伴奏吧。”
说着从背包侧兜里掏出一只口琴,试了几个音,便开始吹孔雀飞来。
云彩愣了一下,趁转圈儿的功夫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坐在张杌寻身边的小哥,随即跟着拍子继续跳舞。
一曲吹完,胖子把口琴要了过去,居然吹起了浏阳河。
张杌寻几人都震惊了,“哎哟喂,没想到咱们胖爷还留着这一招呢。”
一边的小哥有些不在状态,盯着篝火上端跳跃的火光发呆。
张杌寻拍了他一下,“去湖边走走吧,正好消食。”
小哥点头,起身,两人往湖边走去。
跳着舞的云彩转了一圈回来发现小哥坐的那里没了人影,忙停下动作,有些着急的四下看去,却在转头的瞬间和张杌寻对视上。
张杌寻冷冰冰的看着她,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和笑意。
一瞬间,云彩感觉自己好像被某种阴森的毒蛇盯上了,头皮发麻,浑身仿佛被施法定住一样,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