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眉目间又凝严了几分。
这时,岳嵩却突然起身道:
“统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黑龙卫铁血治军,从不进城扰民,爷爷也是不想让您破了自己定的军法,嵩儿倒是有个两全的主意。”
“哦?快说来听听!”统领连忙问道。
“夕阳楼的老招牌已显破败,不如统领留下墨宝一副,择日作为新招牌之用;一来可以震住辛家帮不得胡来,二来还可以为酒楼招揽些客人;至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嵩儿与爷爷处理吧!”
此刻辛家帮已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已然不值一提!
只是其中原委,岳嵩却不好明说,于是灵机一动献出一计!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会处理他们……”
弟弟机敏的插话,仿似大人口吻,却是遭了众人无视。
唯独溪儿轻轻捏着他圆圆小脸,揉搓了一番。
“可这终归是权宜之计,若是往后,这奸诈小人再起歹意又如何是好?”
统领岂是如此容易打发?按他军人的做派,最好是将辛家帮铲个干净,绝其后患。
“嵩儿主意甚好,再说统领不是要将溪儿许给嵩儿吗?难不成就对未来的女婿没点信心?若是他连逍遥镇里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将来又有何脸面去墨门登门提亲?”
见统领执意难劝,爷爷索性将他一军!
岳嵩闻言后只得目瞪口呆的坐了下去,未曾想爷爷会是这样劝说统领,想必也是多喝了几杯吧。
此时,肖战却是笑着朝他竖起大拇指,身旁的若溪则再次将头压低,无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这……”
若飞统领显然被爷爷这番话将的动弹不得,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了。
“就这么定了!统领饭后陪大哥去书房战棋,顺便将墨宝留下,你公务在身,能抽空来我岳府一趟也算是对得起咱俩昔日的情分,大哥不留你,还请明日率队离开,不得多事!”
不愧是拜了六神的兄弟俩,爷爷硬气起来与统领并无二样!
见统领一时语塞,爷爷接着又大笑道:“来来来……继续喝!”
“大哥,贤侄夫妇至今仍无消息传来吗?”
统领不再纠结辛家帮的事,闷头喝完一壶酒后却突然小声问道。
“还没有……”
尽管爷爷强作平静,回应简短,岳嵩却深知他与自己一样记挂着远亲;转头又看了看弟弟,见小岳铮仍在埋头大快朵颐,似乎并不知统领所言何事。
心想,这臭小子定是装的,其实懂事的很!定是见此前的插话无人搭理,这才闷头大吃。
“早就听闻老爷子棋艺精湛,待会可要好生观摩一番,还望老爷子不吝赐教,来!我再敬老爷子一杯!祝老爷子老当益壮,老而弥坚,老……老能赢棋!”
肖战见爷爷意兴阑珊的样子,便是起身敬酒。
“你这臭小子,说的什么狗屁胡话,我大哥很老吗?自罚三壶!”统领笑骂道,惹得众人随之哄堂大笑。
“不打紧的,借肖队长吉言,老夫倚老卖老的说一句老话——待会定要杀得你小飞子屁滚尿流!”爷爷拍着统领肩膀,放声大笑。
“哈哈……喝酒!”
酒过数巡,岳嵩趁着统领酒兴正浓,终于开口道出了心中念想:“请问统领,昔日忠烈门十堡的惊天惨案,如今可有查获?”
此时,爷爷闻言后却朝他看来,露出一丝会心的淡笑。
“六年前的惨案发生时,我本在幽凤渊剿匪,直到一年后才赶去天机城问了一道,奈何天机阁的九圣问道也是全无办法,此后也仍是毫无线索,如今大陆三州群龙无首,各大宗门无人领衔,形如散沙,皆是自扫门前雪,罔顾他人愁,似乎都快将此事给忘了!”
统领摇了摇头,再又痛饮一杯,似是心余力薄。
“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岳嵩有感而发。
虽然当日父母离去后,爷爷只对他与弟弟说父母乃是外出游历,不日则归!
但岳嵩当时已八岁有余,父母走得如此慌乱,与家人不告而别,更能弃三岁弟弟而不顾,他又岂会猜不出其中缘由?只是一直未与爷爷道破罢了。
今日统领来访,他终是没能忍住,打探起来。
“定不会不了了之,有血债必须血偿!”统领双目坚毅,颇为笃定的说道。
“莫非真如玄坤醒言所说,那魑魅魍魉都蛰伏起来了?”岳嵩又道。
镇上执法所门口常会告示一句玄坤醒言,而近期写的是:“魑魅蛰伏龙吻现,重见天日六神传!”
执法所虽是辛家帮地盘,但这些年他可没少去探查,且时常盼着信使陶车来访,生怕错过了半丝消息。
此时,爷爷似有所指的叹道:
“即便蛰伏一时,但终会有现身之日!”
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
尾时,统领更是趁着酒兴谈及岳嵩与溪儿婚约之事,说两家亲上加亲,可日后论起辈分来还真有些乱套。
爷爷则说不乱不乱,你论你的,我论我的,咱俩还是亲兄弟。
当初二人之戏言如今却各自倒过来重说了一遍,而作为小辈的岳嵩与若溪只得在旁默不吱声,恭敬的听着两位长辈疯言疯语。
宴席结束后,爷爷与统领相互搀扶着,去了书房继续煮酒战棋,肖队长则站在一旁恭敬的伺候着。
此时,溪儿似乎也不那么冰冷、难以接近了,竟与弟弟在前院嬉戏打闹起来。
岳嵩独自回到卧房后,耳边不时传来二人模糊的对话声。
“……”
“小屁孩没大没小,叫姑姑!”若溪佯怒。
“哼!莫说叫姑姑了,你若是赢了,我可以叫你嫂子的!”小岳铮笑道。
“一言为定!”
岳嵩却不知若溪满口答应后,立即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好在无人驻听,随即独自羞了好一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