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管的那么严还有啥意思呢。”斯晓慧怼了陆大伟一句。这一桌硬菜,要是婆婆少吃一口,比她第二天血糖上头更难受。
“把椅子拉过来,陪你闺女吹生日蜡烛。”
“你吹不就行了。”陆大伟不过来,大概担心他妈又吃醋他擅自离开核心领导板子。
斯晓慧白了他一眼,又努了努嘴,示意他看一眼自己的亲妈再说话。陆大伟也不是没看见,自打端上菜来,她妈的筷子都盯在肉菜上,嘴里嚼着肉饼,筷子上还敛着烤鸭,跟前的菜和米饭看也没看一眼。
陆大伟皱了皱眉头,他妈永远也改不了这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阵势,干脆一生气拉椅子靠着逗逗娘俩坐了。
一会功夫,老两口气吞山河,肚皮溜圆,席卷完了餐桌上的大部分肉菜。陆老头坐着椅子上悠哉地剔牙,关天鹅又恢复了一脸严肃。
斯晓慧太理解这老两口了,只要他们上了桌,是不容易产生浪费现象的。还是他们两口子年轻时那个做派,他们吃肉,孩子只轮得上喝汤,干巴巴地看父母狼吞虎咽。
等对方家庭的遮羞布摘下来,斯晓慧开始努力避免与他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特别是对逗逗的成长来说,家风太重要了,饭桌上的礼仪也必须讲究。
终于挨到了夜深人静,逗逗已经甜甜的睡去,另一个房间里那老两口也开启鼾声震天。斯晓慧这一天过得,真是人生海海。白天一门心思地想着,待到了晚上,再从夫妻功课上下点功夫。但是置身被公婆折腾的灰头土脸的房间里,她心底又涌上阵阵厌恶,真的担心满屋子溜达的小强们爬到嘴里来。
“陆大伟,你赶紧在网上给你爸妈叫个灭蟑螂的,真是糟心死了。”
陆大伟何尝不是,其实就算是斯晓慧不回来,他也不想再搞离婚那一套,当亲妈和老婆都搞不定,也只能是他自个没本事,他就打算睁一只眼闭一眼过了。他是真没料到,斯晓慧又追回来,一边跟他亲妈打起了擂台赛,一边又给他献媚。
目前的状态下,他是哪个也不能够抛弃,老妈和老婆生生地把他挤在中间,当两个女人都认为自己的甜才叫甜,他哪里配的上叫陆大伟呢,他叫陆夹心。
他盼着自己亲妈省心一点,又盼着斯晓慧忍让一些。但在一个屋檐下,做那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梦,又岂止他一个男人失意。
他睡不着,又不想动弹,更懒得去冲澡,当斯晓慧从他背后又搂住他的腰,陆大伟低低地说了一句:你去搂着闺女睡觉吧,我今天累了,都歇了吧。”
“不行,老公,我不搂着你的腰睡不着。”斯晓慧像狗皮膏药一样糊在他身边,女人的粘腻又让陆大伟瞬间觉得彼此亲密起来。
年轻那会,只要两个人一闹别扭,斯晓慧过后就会撒娇,像一只难缠的劳拉,把他当成一棵树,恨不得不吃不喝一辈子挂在那里。
唉,谁让陆大伟就吃女人这一套,狮子座的男人大男子主义,虽然嘴上拒绝,但内心闷骚的他还是很得意老婆晚上像一只小猫般去偎依他。
他不禁转过身来,斯晓慧把头埋在他怀里,还是搂住她的腰,她喜欢这样睡去。陆大伟就像撸猫一样,把一只手放在老婆的小肚子上,慢慢往上滑动,谁知斯晓慧一下子制止了他,像搬石头一样用力把他的手臂从身上挪开:
“老公,别惹我了,我今天晚上就想老老实实地睡一觉,养精蓄锐继续跟你妈对阵。她明天起来还不是各种看不上我,我得让她心满意足啊。”
“行了,你点到为止就够了。”
“那你得答应我,明天她要各种指使我干活,你得站我站边才行。不然,我可得气得她一天十几个电话骚扰你。”
“夜里连活都不干,白天还想沾我便宜。明天我就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唱个小曲看我妈欺负你。”
“就你妈,几天差点把桌子上的菜都包圆了,我都怀疑她夜里撑得能睡着不,明天起来血糖高上去,怕是有心无力折腾我了。”
“你可真奸诈,存心害死我妈。”
斯晓慧没兴趣跟他遛嘴皮子了,自己亲妈没出息,又干她斯晓慧屁事。她是真的困了,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翻身睡起自己的觉来。在陆大伟眼里,她就应该是二十四不打烊的闹钟,她也曾经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像二十几岁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做到二十四小时不打烊。
但是,她已经三十二岁了,不是二十而已,何况生活如此艰辛,不管是开夜车做什么事情,都是在跟上帝招手。如果总是熬夜做功课,那夫妻间的阴阳调和对每天都马不停蹄的斯晓慧来说,真的是没那么大的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