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过来后,章彩儿无意间给燕琴说了这个事,却不料燕琴转头就说给了钟芜。
钟芜没有大闹发脾气,也没有走,只是越发地隐忍懂事。
燕琴看钟芜这么懂事,便气不打一处来,处处针对钟芜。
章彩儿看在眼里,越发的心疼,钟芜从小到大都是最乖最懂事的一个,因为那次洪水,耳朵不太好使,但却生的眉清目秀,修长的身材,长长的麻花辫,肤若凝脂,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长的好看极了,来说媒的也不少,但章彩儿不想那么早就把女儿嫁了。
燕琴处处针对钟芜,章彩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成想今日欺负钟芜欺负成这样子。
看着钟鸿打钟芜,章彩儿跑过去护住,喊道:“爸,您别打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
钟鸿:“你过去!我这个一家之主教育孩子,哪能轮的上你个死娘们说话!”
章彩儿:“爸,钟芜和钟孜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您相信我!”
燕琴:“是吗?偷的东西都让我从衣服兜里找着了,还死皮赖脸不承认吗?真的是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种,不像我们这些官宦人家,生的孩子有教养。”
章彩儿:“你胡说什么?平日里钟孜和钟芜一口一个二婶的叫着你,钟孜疼你的钟金和钟元不比钟棋少几分,我做了什么好吃的也是先拿给你的孩子吃,我自己的三个孩子可以不吃,你孩子尿布从来都是钟芜在洗,可你呢?你这样诬陷两个孩子良心就不会痛吗?”
燕琴:“嘁!那又怎么样,偷了东西该罚还是要罚的。”
章彩儿看了看钟芜红肿的手,哭着央求道:“爸,别打了,我回去会惩罚他们的。”
钟鸿:“两个人偷了东西承认也就算了,还不承认,你说该打不该打?”
章彩儿:“打,该打,爸,他俩偷东西是我,是我指使的,您要罚就罚我吧,别打他们俩了!”
钟棋远远的看着这一切,摸着眼泪,顺手拿起一根棍子,冲了出去,一棍子打到了燕琴的脊背上。
燕琴:“哎呀!你这死东西,还学会打人了,哎呦喂!这可了不得了,孩子打打人了,哎呦喂……”
钟棋最小,却脾气最大,她怒吼道:“你才是死东西,你滚啊,滚啊,滚出我们家,这里不是你的家,你滚啊!”
章彩儿一把拉着钟棋跪下,说:“钟棋,你干什么!”
钟棋:“妈,她们欺负我们。”
钟鸿怒吼道:“这还反了天了,一个个地想干什么啊?不把我这老爷子放在眼里了吗?”
大家都没了声音,钟鸿说道:“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个事,是我们家事,谁要是敢传出去,就等着我老爷子来惩治你,偷东西本来就是不对的,钟棋还打人,看在你小的份上,我就不打你了,章彩儿既然说是自己钟芜和钟孜继续跪在这里受我的教训,其余人回各自的屋里去!”
章彩儿眼看着钟鸿又要打钟芜,便说道:“爸!难道您忘了钟芜是您的外孙吗?您这样打她,有想过她的亲生母亲吗?”
钟鸿愣了一下,燕琴说道:“哟,你也终于亲口承认钟芜不是你亲生的了!”
虽然钟芜不是亲生的这个事情,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可这样抛开来说还是第一次,章彩儿知道这样对钟芜的伤害有多大,可她已经没办法了,如果不这样的话,钟芜受的罪会更多。
章彩儿:“爸,是我羡慕燕琴,羡慕她有漂亮的首饰,然后叫孩子们去偷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钟鸿:“唉!你个当妈的做不好榜样,让孩子去哪里学榜样?”
章彩儿:“爸,让孩子们都回去吧,您要罚就罚我。”
钟鸿:“我今儿个要是不罚罚你,这孩子们明日就敢去外面偷东西,我打你也是为你和你孩子好。”
钟鸿说罢,就用戒尺狠狠地打了下去,章彩儿的背猛地收紧,痛的不打一处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钟芜、钟孜和钟棋三个人跪在一旁哭着,燕琴带着两个孩子站在一旁开心的要死,扭着要回了屋里。
一进屋,燕琴就给钟金说道:“听清楚了,我让你拿着首饰悄悄放到钟孜和钟芜口袋里的事别给任何人说,听见了吗?”
钟金点点头,说:“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啊,钟孜哥和钟芜姐今天早上叫我妹妹过去玩,还给了我和妹妹好吃的糖酥馍,大婶还给我们倒了黑糖水,可好喝了,可甜可甜了。”
燕琴:“你们小孩子懂什么,她们肯定是想着捞什么好处,你们就听妈的,听见了没?”
钟金:“记住了,妈,我不会说出去的。”
章彩儿回屋后,钟芜立马倒了盆热水,把毛巾弄湿后,给章彩儿敷在被打的已经红肿了的地方上。
章彩儿:“钟芜,妈对不起你,今天给你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啊,妈要是不那么说,你爷爷为了耍他的威风,就不会停手。”
钟芜:“我知道,妈,我没往心里去。”
章彩儿:“嗯,好孩子,妈知道你们俩没偷东西,妈相信你们,别听别人的啊!”
钟芜没出声,章彩儿滚烫的背上滴下来冰凉的泪水,无需多言,大家都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