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于昭点点头,这老叟果然是有点文底的,若是粗人佃农一个,又如何能刻出那么漂亮的竹片!
“给你一两银子,你到京城朝华绣庄找一个姓周的掌柜,便说是李夫人让你去找的。”于昭说罢,回头瞅了果儿一眼,果儿回过神来,忙从怀中拿出一两银子递给那老叟。
那老叟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接过那两银子,抬头看着于昭喉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干巴巴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于昭说:“你这孙女,便到店里帮忙,为你阿公一起还钱。”
那姑娘有些怯生生地低下头不敢说话,身体往那老叟身后靠了靠。
“对了,还不知你们叫什么?”
“老叟姓田,大家都叫我田叟,我这孙女叫田妞。”田叟介绍完自己,弯腰低着头不敢看于昭。
“我们回去吧。”于昭朝身边的果儿淡淡笑着说。
果儿过来扶着于昭的手臂,回头看着那田叟跟田妞说:“我家姑娘是好人,你们去了京城定比留在洛城要好。”
说完,再也不等他们爷孙两个,跟于昭两个走在前面继续逛街,而卫山跟卫寺两个依然抱着大刀面无表情地跟在她们身后。
逛街一直持续到吃过午饭后,于昭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院子,一进院门便看到李慕站在院子里,她心中一喜,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人已经飞奔地往李慕跑去,从后面把他抱住,然后咯咯笑着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慕转过身,把于昭抱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说:“心从未离开过。”
于昭听罢,脸红心跳,原来他跟自己一样,时刻惦记着自己。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把她昨天晚上到今天的失落感填满。
“你吃过了么?”李慕拉开于昭,把她仔细瞧了瞧说:“听说你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才回来,可累坏了?”
于昭摇头,说道:“逛街是女人天生的本事,才这么一会儿怎么会累呢!”
李慕笑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揽着她的肩膀往里走去。
夜里,卫山把白天的事情跟李慕汇报之后,李慕无奈地笑了笑。他的娘子,竟是这么了解他,知道卫山一定会把她今天的行踪汇报给他,而他一定会教训那个姓柴的人。
“你知道怎么做?”李慕低着头在书案上写字,淡淡说道。
卫山只双手抱拳,随着佩刀的撞击声,他人已经走出书房消失在黑暗之中。
于昭只知道,第二天她的马车经过洛城街道,大街小巷都在说,姓柴的昨天夜里突然被人弄‘残’了。至于是哪里残了,李慕不让于昭再拉开马车帘听八卦,只告诉她,这是那姓柴的应得的。
于昭挑眉,那姓柴的死有余辜,现在不过是‘残’了,又没死,她也不会觉得愧疚。
不过,经过这件事情,她更加确定的一件事情是,一定要在身边养几个忠心的武夫,这样无论身边是否有李慕,这都是她一生的财富。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黄泥路上,卷起一阵阵灰尘随风飘起又消逝。他们的旅程又再一次启动,下一站是距离比较远的三水城。
三水城听说是远近驰名的水患之城,每年有一半的时间是患水灾的,而三水城的人也都习以为常,虽然水患多,却不会造成重大损失。
三水城离洛城都比较远,所以中途他们要在半路上的荒郊野外搭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偶尔遇上几户农户,他们也都会投宿。
农户虽然都是贫贱之人,但是个个都是心地善良纯洁,除了个别爱贪小便宜之外,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
所以于昭最喜欢在农户处投宿,夜里闲来还能听一些农户讲述种田的一些趣事,这让她浮想连连。
在野外露宿,偶尔会有野狼嚎叫,虽然有四个护卫,但是这种野狼的嚎叫难免让人心里跟着害怕。而每次她害怕的时候,李慕会第一时间张开双手等着她投怀送抱,然后用温柔地迷死人的嗓音说:“为夫在这儿,娘子不用怕。”
虽然知道李慕的意图,但是她却很受用,每次依靠在他怀中,都会显得无比安心,似乎有他在,天塌下来也可以是温暖的。
原来人们常说的,男人是女人的天,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又有谁的天能保证没有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