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高层和丁丑一班的学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人杰坐在后方眼冒金光,周夫子站在前方痛哭流涕。周夫子哭着哭着突然一抹眼泪,大声喝道:
“学生们,大家从现在开始都跟着我执笔,你们仔细听好了!
第一笔,点为侧,如鸟翻之下。
第二笔,横为勒,如勒马之缰。
第三笔,竖为弩,如尽全之力。
第四笔,钩为趯,如轻跳之貌。
第五笔,提为策,如策马之鞭。
第六笔,撇为掠,如篦掠之发。
第七笔,撇为啄,如鸟啄之物。
第八笔,捺为磔,如刀劈之势。
八法成永,亦成万字。描红开笔,入学礼成!”
学生们被此时人杰和周夫子气势所慑,慌慌张张地跟着写好了人生中第一个字。最后真正能把这个字写得像模像样的人,还不足一半。
入学礼全部完成后,院长萧如华向人杰告退。周夫子通知学生们先休息一盏茶,午息前还有最后一堂小课。
冯双双看人杰拿起桌上的书本,正一页页翻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先生,我的名字叫冯双双,天生耳疾,也在练《天心我心决》。您已经能用心眼把字看得很清楚了吗?”
“嗯。”
人杰应一声,转头看向了冯双双的耳朵。冯双双见状立刻运转心法,内力股荡之下,耳后隐隐约约有一对很淡很淡的耳状纹身。
“练得还可以。”
人杰点点头,然后继续看那本书。
冯双双听到夸赞,心中雀跃,她压下紧张的情绪,期待地问道:
“先生,刚才您施展的就是性光吗?您真的像传闻说的那样,是用性光来开眼的吗?”
“嗯。”
“您真厉害!除了不知是否还在的几位鬼仙外,当世也只有您和芮尘大人练成了性功。可为什么您性光是金色的?和书中说的,还有其他人的,都不一样?”
“因为他们没练好。”
“......”
“我...我能再看下您的性光吗?刚才写字时没能仔细看,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你真想看?”
“嗯嗯嗯,想看想看!。”
“始解。”
“......”
冯双双和人杰搭话的时候,其他人很有默契地不作声,整个学堂落针可闻。由其是坐在最后几排的同学,一个个把耳朵高高竖起。
她们看见人杰睁开眼皮,照出耀眼金光直射向冯双双眼睛,过一会儿便收了起来,继续看他的书。
而冯双双就像傻掉了一样,整个人雕像似地呆呆望向人杰,老半天没动静。此时周夫子都走近了几案,准备开始上课了。
“天啊,冯双双在干嘛?怎么还不和先生说清楚游戏规则,难道她想反悔,要独霸同桌之位?”
同学们焦急了。她们知道最关键的就是第一人,要是这人脸皮厚,耍赖皮,第一天就与人杰说了谎话,后面就麻烦了。
“噔!”
一道琵琶声传来,将冯双双惊醒,只见坐在左后排的小花魁慕容池朝她猛地拨动了弦丝。
迎着所有女同学吃人般的目光,冯双双小脸变得通红。她压下内心震撼,颤颤巍巍向人杰说道:
“先...先生,大家都想向您请教问题,以后班里同学每天轮流坐我这个位置可以吗?”
“无所谓。”
人杰没有转头,津津有味地看着书。
冯双双狠狠松了一口气,食指中指叉开,对着虎视眈眈的同学们比了个手势,然后就听见周夫子拿了把戒尺,在几案上敲了敲:
“同学们,现在我给你们上人生中的第一堂课。
这趟课的内容,不是你们桌上的那本书,而是一条学规,一条我们天道书院千万年来的金规。
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将其中的每个字牢记于心。
现在,你们照着刚才那张‘永’字,跟着我在剩余白纸上,将学规中的字一个一个写上去。每一笔,每一划,都要使用刚才学的八法诀窍。
下笔前先用心去想,下笔后用心去记。
我会在你们放学前布置作业,而一会谁要是把学规的字写得最差,今日作业量翻十倍!”
“啊...”
女孩子们矜持不下去了,学堂里响起一片哀嚎。
“好,现在开始,跟着我一起写学规:
求学之要,博学,审问,谨思,明辨,笃行。
修身之要,言忠信,行笃敬,惩忿窒欲,迁善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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