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地对着陛下再行一礼,然后果然不出他所料,陛下和蔼地对他说道:
“这位同学,一会帮我问问先生,是否方便拜访。”
“是!”
宇文泓恭敬地一鞠到底,他在门前为自己正了正衣冠后,昂首走了上去。
又是一盏茶过去了。
就在萧如华自己都忍不住想要上去看看怎么回事时,突然传来一阵“乒铃乓啷”的响音。
只见先天修为的宇文泓,竟从小阁楼的楼梯上滚了下来。等落到楼梯口时,一套膳具已被他摔得七零八落。
“宇文泓,你做什么?可是惹得先生不快?”
萧如华头疼无比地说道。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先天期的举人居然连收个膳具都能出问题。
“不...不,没有,学生怎敢得罪先生...”
宇文泓哆哆嗦嗦地回话,然后哆哆嗦嗦地收拢着地上那些打碎的膳具。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想到自己还有储物戒指,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
“死定了!死定了!我为什么要做这等寻死之事!赵人杰,你自己想死,不要拖累本公子啊!”
“这位同学,不知可有向先生传达我刚才说的话?”
“有...有...”
宇文泓在那生硬地捡着膳具,他看起来就像躲避审问的犯人一样,此时根本不敢抬起头。
“不知先生如何回答?”
陛下的声音再度响起,宇文泓浑身一颤,嘴巴哆哆嗦嗦半天就是发不出声。
“没见着我们主子在问您话呐!”
那位公公阴阳怪气地说道。宇文泓只感觉有无数阴寒的小蛇在后脑门流窜,他知道,陛下问话,自己若再不回话,肯定会大祸临头。
“先生说...说...说他身体不适,想要...”
“什么身体不适!我家主子中午有午休的习惯,谁都不许打扰他!刚才我就说了,若要拜访主子,就在下面安静候着,请你们不要再吵了!”
“放肆!”
乔广宗再也忍不住,大声怒吼着。他的手心一亮,一杆充满血腥味的金顶枣阳槊凭空出现。
“你才放肆!”
“啪!!!”
谁都没想到,陛下居然猛地一转身,给乔广宗扇了个极为响亮的巴掌,然后怒吼道:
“谁允许你在此大吼大叫!再敢多一句废话,吵着先生休息,我决不轻饶!”
乔广宗被皇帝此番一教训,顿时躬身低头,连声应道:
“微臣知罪!”
陛下再转过身,又变回了那副谦虚的面孔。他继续仰着头,望着楼上的方向,一动不动。
“咕咚。”
周围人都快疯了,他们只觉得此时口干舌燥。一方面,心中对陛下是敬佩得无以复加,另一方面,则是为人杰狠狠抹了一把汗。
这要换成一位肚量小的君主,那位万年难得一见的“先生”,怕是活不过几日了。
......
“咕咚。”
方织看着面前的法术镜像,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她心都快跳出来了。刚才实在是太惊险,太刺激了!
要不是反应还算快...
方织用眼角偷瞄了一眼旁边已经把《礼经》祭出来的老夫子,心中震撼:
“咱就要换皇帝啦!”
方织想想之前的经历,感觉自己跟中了幻术一样。
她本想小题大做,借着诫室受罚,引起人杰注意力,主要还是想给彩蝶大人一个好印象。
她都做好了脱几层皮的准备,没想到在诫室,等待她的,居然是泡好茶的老夫子...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老夫子会在诫室请人喝茶,而且还是传闻中的悟道茶!难道这也是一道考验?
刚想到这里,她就听到老夫子对她说:
“你做得很好。这茶还剩一些,就赏给你喝吧。”
“啊?”
“那孩子对彩蝶姑娘不敬,该当掌嘴。”
“蛤?”
“皇帝来了,看来是找先生的。也好,正好先过一道他的眼。若是不喜,干脆换一个他满意的重新登基,免得今后多生事端!”
“啥?”
方织呆若木鸡地看着老夫子挥挥手,然后空中出现一片法术镜像,上面就是陛下驾到的场景。
看到陛下恭敬站在阁楼下等待时,老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到乔广宗说“大胆”时,老夫子勃然大怒,把背上的巨大戒尺抓入手里。
看到乔广宗被陛下喝止,老夫子似乎将皱成一团的眉毛松开了些。
看到乔广宗又爆发了,老夫子再也不能忍,整个人散发出神一样的威势。他直接召出本巨书,书上写着《礼经》二字,其封面正在缓缓张开。
“啪!!!”
“你才放肆!”
眼看陛下发飙,乔广宗认罪,老夫子脸色又缓了缓。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礼经》却是没有收回去。
“咕咚。”
方织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紧张地看着镜像里的画面,两手捏得紧紧的。
生怕一个眨眼后,那位天底下权力最盛的人,就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