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锈迹斑斑,旁边的土胚房已经塌了一半。
他向这座房子走去,门是锁着的,锁上也长了一层锈迹,仿佛已经多年无人居住,他放下手里的箱子,走到一个石磨旁边,蹲下身子在石磨下方的凹槽里摸索着。
上学时母亲曾给他说过“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们是否在家,钥匙都在这里”。
可当叶无痕拿出这钥匙的时候,一阵无语,这钥匙看样子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已经被铁锈腐蚀的不成样子,根本没办法再使用。
看着那同样锈迹斑斑的铁锁,叶无痕伸手想直接拧断,想了想又收了回来,看了看只有三米多高的窗台,无奈的笑了笑“得嘞,回个自己家还需要爬墙”。
随后后退两步,一个助跑,在墙角处借力直接提着银色箱子单手扣在了窗台上,翻了上去。
走进房间,印入眼帘的是一些陈旧的家具,一个黑色的电视机和一台老式dVd放映机上已经灰尘扑扑。
旁边那个红色的小铁盒子,是姐姐的小金库,小时候姐姐偶尔会从那里边拿出一些钱让他跑腿买小零食。
那两根细细的竹杆,鱼线已经老化弯曲,鱼钩也已经锈迹斑斑。
随后走进左手边的客房,一张木制的床架印入眼帘,他曾在上面睡了十六年。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他再也忍不住,黑暗世界里杀伐果断,人人畏惧的龙皇,此刻却显得有些无助与彷徨。
离家十年,一个曾经放学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的孩子,离开家整整十年,回到家怎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呢。
他不恨萧无笑与莫听命,因为如果没有两位老头子,他已经在长江里边被肉食性鱼类吃得只剩骨头架子了,怎么可能有机会再回家看一眼。
虽然萧无笑困了他十年,也是想将他的一切传承给自己,萧无笑是在乎他的,甚至和莫听命把他当做亲生孩子一样照顾着,否则他几次遇到绝境,九死一生的时候,萧无笑也不会及时的出现在他身旁,屡次救他性命。
相反,他很感激萧无笑和莫听命,因为他们不仅仅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萧无笑还将自己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了自己,可以说没有萧无笑和莫听命,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叶无痕。
他将床架轻轻放下,清理了一下灰尘,找了一张木板铺在床架上,又轻车熟路的在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张被单和两床棉被,一床棉被铺在板子上,一床棉被盖在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的时间味道,这股气味儿并没有让叶无痕感到难受,而是无比的安心,闭上眼睛,缓缓入睡,十年来,今夜注定是叶无痕睡眠质量最好的一个晚上。
仓皇逃走的范浩此刻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右眼上插着的匕首还未拔出,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跪坐在地上,正前方站着另一个和范浩穿着一样的黑袍人。
黑袍人看了看极其狼狈的范浩,伸出手握住范浩右眼的匕首,直接拔了出来,一股鲜血随之喷出。
黑袍人的这一手让范浩猝不及防,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在地上翻滚。
“废物,浪费我给你一支珍贵的血清”黑袍人冷冽的声音传入范浩耳朵里。
范浩闻言强忍着疼痛,爬了起来跪倒在地,身体一阵颤抖,还完好的左眼对黑袍人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大人说了,给你杀叶无痕的机会,可惜你这废物不中用,要不是大人留着你的命有其他用处,哼!”
黑袍人的话落入范浩的耳中,范浩原本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稳,喉咙发出低吼声,仿佛是在感谢黑袍人的不杀之恩。
随后黑袍人转身离去,范浩也跟随其后,走了几步,转头看向叶无痕家的方向,唯一的左眼之中充满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