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抖,噌地一下,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当朱能是根木桩,立在那儿不动的?别忘了,我是在替你还恩!”
夫妻俩互不相让,争得脸红脖子粗。再不劝架,接下来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旁边观战的齐屹,终于站起身来,重重地咳了声,争执的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我来说句公道话行不?”齐屹扫了两人一眼。
齐峻的无理取闹,看来只他大哥可以弹压,舒眉想到大伯是个明理之人,遂点了点头。
“说起这件事吧!弟妹的想法原是不错。”睃了旁边小姑娘一眼,齐屹顿了片刻,接着道,“只是方式用错了。”
舒眉顿时愣住了,一脸莫名地望向他。
齐峻冷静下来,自得地斜睨了妻子一眼,那表情好似在说:你看,连大哥都不帮你!
“慢着,有恩报恩,何错之有?”舒眉不肯承认。
“我说了,方式用错了!你当和妹婿开诚布公地商谈此事,那葛五既是纪猷认出来的。想来,他对四弟和弟妹的恩情,足以让你有立场,在妹婿跟前作保,两边善加劝解。而不是偷偷帮着藏起来!古语云,君子慎独,不欺暗室。想来,妹婿并非蛮不讲理之人。”
“他还讲理?!直接就要冲进来,强行打开车门。”舒眉提醒他。
“不是说了吗?他怕你被人挟持。”
“朱能就在旁边,他担哪门子的心?!怕是想看笑话为主吧!反正也非头一回了。”接着,舒眉把当初抬青卉为妾的消息传开后,齐淑娆姐妹俩结伴回娘家,半是兴师问罪半是看笑语的前事,讲给眼前兄弟俩知晓。
“还有此事?”齐屹齐峻俱惊。
“怎么没有?!就拿今天的筵席来说,若不是妾身将邱嬷嬷请出来,这两顿家宴指不定都难得吃上。”
齐屹暗感惭愧,正想宽慰几句,一抬头瞟见舒眉神态凛然。他心里顿时一凛,想起此行的目的。
“弟妹也知道,母亲身子骨不好,没法打理庶务,你嫂子……不提也罢!”说到这里,齐屹停了下来,呷了一口清茶,继续道,“听岑掌柜说,年后,你还打算亲自视查铺子的?”
被他绕得晕头转向,舒眉不自觉地点头承认了。
“最好不要!就是出行,也得让四弟陪着你。一个妇道人家,单独出行不安全。你不想此类事情,还有上次堕马的意外,再次发生吧?!”不等对方有反驳的机会,齐屹迅速地补充道,“既然知道,府里的下人轻视你。就更应该守在府中,相夫教子,搏个贞贤之名!不要总想着往外面跑!”
没想对方会提出这种要求,舒眉战战兢兢地试探道:“有护卫陪着,怎会不安全?大伯你该不会想出尔反尔吧?!”
“当时我答应,把铺子送给你打理,自是不会食言。这不,掌柜帮着叫来了,文契也交到你手里了……”齐屹好言相劝,想她打消抛头露面的念头。
“不出门如何打理?”舒眉不由有些恼怒。
“可指示丫鬟传达命令,或是将掌柜伙计叫进府里训导。何需到外面东奔西走?撞见不该见到的人?”好不容易揪住此次机会,齐屹哪能不借题发挥一番。
直到此刻,舒眉才明白,大伯叫他俩上来的目的。
因保密承诺的关系,有齐峻在场,舒眉不好跟他深入地讨价还价。
可是,限制她出门,这铺子还怎么打理?
而且,她还准备托人另办身份,寻找个藏身之所,私下购置产业。这些都需她亲自去办!不说雨润没法代劳,就是施嬷嬷,也未必亲历亲为过。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从此将她软禁于府里,跟齐峻相困相守?
舒眉心里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了。
她咽了咽口水,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妾身嫁进来后,自问没甚对不住齐家的地方。圆房之夜规劝夫君不听,险些搭上一条性命。醒来后受他百般羞辱,要抬妾,要跟别的女子在府内卿卿我我,都由他去了!没人打扰我就行……求的只不过是自由自在。没曾想到,到如今竟然落得个,不得出门的下场……”
齐屹忙出声提醒她:“没说不能出行,出门得有夫君陪着,或者母亲、你大嫂或几位妹妹陪同……”
“这跟不能出府有何区别?哪位是好请的?”舒眉不禁悲愤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