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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吸鼻子,舒眉暗暗告诫自己,此刻千万不能冲动。
若是再把他逼到高氏那边,未出招她便已经输了。自古以来,欠债还钱,害人偿命,天公地道。她们装模作样,可以利用眼前这人。自己凭什么不能戳穿她们真实面目,把人给争取过来?!
况且,是齐家欠自己姐妹的,不是吗?!
下定决心后,舒眉喃喃道:“我做了个噩梦,昭容娘娘触柱而亡。鲜血洒得关睢宫的满大殿都是,殷红一片……好不可怖,娘娘真是凄惨可怜……”
她蜷缩在那里,双手捧着脑袋,在那儿不停浑身颤抖,仿佛刚从修罗场逃脱回来一般。
原来是这事儿!
齐峻心里稍微安定,不以为然地想到:女人就是没用,一个噩梦都能吓成这样……转念他又想起,原来自己想岔了,让她在梦中让哭成那样的,原来是文昭容。
他不由放下心结,嘴里忍不住关心道:“在宫内,可见到了四殿下?”
舒眉点了点头,说道:“他一见到妾身,哭着喊着要昭容娘娘。相公可知道,这到底是何缘故?”
舒眉觉得,她必须得先弄清高氏和吕若兰,在他跟前到底怎样解释这事的。
“还能有什么别的缘故?上次你进宫,文昭容一时不察,让贤妃的宫女害了四殿下,她为救自己儿子吸毒身亡……”齐峻睃了她一眼,“许是以为你知道他生母的下落吧?!”
舒眉眼皮一跳,心道:这番说辞……难不成是高氏告之他的?
她赶忙问道:“此话你是听谁说的?”
齐峻下了床榻,背着烛光走到她的近旁,歪着脑袋打量了她半晌,最后拧着眉头答道:“还用听谁说?!圣上都颁旨了。贤妃后来被打入冷宫,丁家也捋夺了军权,全族流放琼州岛。”
舒眉深吸一口冷气,闭了闭眼,压退涌上来的泪意,心里顿时澄亮起来。
难怪堂姐薨逝后,高家又得势起来。原来她们借那次的事件,趁机剪掉了林家重要的盟友——神威将军丁家。高家姐妹果真是好手段!
见妻子低头不语,齐峻斜了她一眼,说道:“我想过了。不管她与大姐和亲有无关系,既然人现在已经不在,成埋在地底下的黄土一抔。爷就不去计较了!”
谁知这话。并没得对方感激,舒眉听后怒极反笑:“好个宽宏大量的少将军!那我是不是还得替堂姐谢谢你呢!”
对她的反应齐峻颇感意外,他怔忡了望了她片刻,随后嗡声解释道:“当初入宫前,齐府没能替她出头禀明定亲之事。累得她深陷宫中,我家原也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舒眉猛地抬起头来,一脸震惊地望着他,头次听说还有这瓜葛。
她“噌”地从榻上站了起来,顾不得刚才的考量,俯视着齐峻说道:“你家里人原来见死不救!整日还端着一副受害人的面孔!你……你们齐家对得住谁?”声音里不掩悲恸之意。
站在软榻上的妻子高出他半个头。这让齐峻颇有些不习惯。只见他跳开了几步,仰望着对方反驳道:“谁也不想的,咱们宁国府世代忠良。从来不会抗旨不遵。爹爹跟大哥得到消息已经迟了……”
“那你还一门心思维护高家的人?!不辨忠奸,是非不分!这就是你所谓‘世代忠良’的作派?!”舒眉顿了顿,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任由高家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
舒眉话音尚未落下。便见齐峻二话不说,拉过她的双腿。将她扑倒在榻上。慌乱中他伸出右手,一把捂住妻子的嘴巴,在耳边轻声告诫道:“你都知道了,还敢大声嚷嚷,不要命了,你?!”
舒眉瞬间石化。黑暗中,她闪着晶亮的大眼睛,不解地望向丈夫。不知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此刻两人似乎贴面相对,半具身体紧紧挨在一起。
男子的胳膊粗壮有力,被他这样紧箍,舒眉险些喘不过气来。齐峻只觉得捂她唇瓣的手下,触感香软滑润细腻,像刚出锅的玫瑰水晶糕——又香又软、甜润细滑,说不出的芳香诱人。不觉有些口干舌躁。
外面月华如水,时辰已到了正月十六,屋内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在黑暗中,舒眉只觉自己心脏,抑制不住怦怦地狂跳不已。
突然,屋外窗台上跳过一只猫,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舒眉一把推开齐峻,哑着嗓子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一直当她们是好人吗?也有怕人家的时候?”
讪然地放下手掌,齐峻一脸不自在地回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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