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说他们两口子回府,郑氏和高氏便分别打发人来询问。
齐峻少不得代妻子出面接待一番,还命了人去吩咐莫管家,拿着兄长的帖子,连夜去请擅长跌打骨科的薛太医。
随后,夫妻俩在厅里用过晚膳,又清洗了一身的尘污。刚要停当下来,便听外头有人禀报,说是薛太医来了。
老太医过来查看过后,安慰她道伤势并不重,幸亏施救得当,才没让情况恶化。只需明日起来热敷几次,以后每日再拿伤药揉搓,化尽血瘀后要不了三五天,脚伤便会好了。
夫妻俩刚送走薛太医,碧波园的丫鬟优昙也跟着上门了。道是齐屹请他四弟,到听风阁走一趟,国公爷有要事找他相商。
齐峻离开后,舒眉心底松了口气。累了两天,直到此刻才得空闲好生养养神。
她刚打算闭上眼睛,便听得雨润跟施嬷嬷,在外间窃窃私语。两人口中不时冒出姑爷、小姐什么的,舒眉心里不由烦乱起来,把她俩叫了进来。
“这两日里不在府里,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望向在家里留守的老仆妇,舒眉和颜悦色地问道。
施嬷嬷一听便明白,小姐这话是在担心什么?!她随即便将府里情况一一作了介绍。
“今日早晨,隔壁府里的四姑奶奶回来,说是给太夫人和两位嫂嫂,在妙峰山求了几道平安符,见小姐您不在,便到丹露苑去坐了一会儿。”
“哦?!她昨日也去那里了?”舒眉心里暗惊,随即便想起对方的相公,上次惹的那出不痛快来。
“是啊,听说妙峰山娘娘庙求子灵,小姐您可惜没去到那边……”施嬷嬷特意觑了她一眼。
舒眉哭笑不得。他们哪是求子去的?!分明是齐屹故意制造机会,让自己夫妻出去游玩的。
她忙岔开话题,问起竹韵苑的情况:“这两天,咱们的寝间没闲人进来吧?”
“老奴把房门都锁上了,有人就是想进来都没法子。”
舒眉点了点头,嘉许地望了她一眼,又问起府里其他人的情况。
“太夫人听说您跟姑爷昨晚回不来了,着急地跟什么似的。幸亏今日早晨,柯表小姐就跟着三舅太太上门拜访了,她老人家才转移了注意力。”施嬷嬷一脸笑意地禀道。
“哦?!就来了?还以为要过了大伯三月的生辰宴。”舒眉喃喃道。
“唉……”施嬷嬷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这早一月晚半月的,有什么区别,终归还是要进门的。要老奴说。当初幸亏没进咱们院子……”
舒眉含笑不语,心里暗道:幸亏了那女人手长脚长。柯姑娘若真进了竹韵苑,生下长孙,即便将来有人能进来当继室,生出齐峻的嫡子。四房的嫡庶之争。怕也会没完没了。到时,齐屹更有理由,把长子挑过去承嗣。理由都是现成的——省得齐峻嫡长不分,左右为难。
主仆几人在一块说着闲话,这时,外头守着的丫鬟海棠声音响起:“爷。您回来了?”
几人一抬头望过去,只见齐峻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看到他满面春风的样子,舒眉不禁怀疑。齐屹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竟能让他露出如此表情?!
见姑爷回来了,施嬷嬷识趣地把雨润带了下去,把房间让给那小两口。
屋里没其他人了,齐峻笔直走到妻子跟前。伸手将她一把抱起,就朝床榻边走去。
怔怔地望着他。舒眉不知他意欲何为,正打算询问一番,只见对方俯下身子,伸手撩开她的寝裤,露出脚踝上肿起的伤处。
早上的红肿已变成了青紫色,男子眉头一皱,抬起眼眸问道:“还痛不痛?”
舒眉鼻子一吸,答道:“还好,没刚扭到那会儿疼,可能是麻木习惯了!”
听她这么说,齐峻眉头一挑,忍不去拿手指触碰了一下,舒眉的伤脚条件反射地动了一动,她倒吸一口凉气地埋怨道:“你这样摸肯定会疼啊!”
“看你还心不在焉的!走路都能崴到脚,没准是心存旁鹜,信神不专一的惩罚。”他忍不住打击起妻子来。
舒眉眼光一凛,反唇相讥道:“总比某些人过庙门而不入,将来哪尊神都不会保佑他来得好。”
被戳中要害,齐峻脸上一哂,也不跟她打嘴皮官司了。帮她揽上被衾后,嘱咐了一句:“好生歇着!”便自觉退到软榻边上,脱下衣袍准备就寝。
见到他的动作,舒眉一时有些怔忡:那地方原是她平日睡的——算他还有作人丈夫的自觉,舍得将宽敞的床铺让给她养伤。
舒眉心安理得地躺了下来。当挨到枕垫时,她心头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惬意,脑海里不由思忖起来——此次回来,这家伙整个人好像都不一样了!
虽然前两天有吕若兰在跟前时,他还是一样的渣。可这两天单独相处,他倒能时时照顾到自己。
看来,没有那两位的负面影响,这人也并非不可救药。还是以后多想点招儿,尽量将他跟吕白花隔离开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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