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就嘀咕上了。
当年齐屹为了诱惑对手,连安排妾室到府外待产,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了对方。
是了,那时几家尚未结盟,齐屹自然得谨慎小心。难不成,现在他不用顾忌高家势力了?!
舒眉还没弄懂怎么回事,便听到齐淑婳开始打趣起她来:“四哥到底没让我失望,大庭广众一下,竟把你抱进了屋里……”言罢,她还煞有介事地啧啧两声,“想不到你终于开窍了,男人就是得哄的。我还听说前些天,他还要亲自帮你上药?这就好了嘛!”
舒眉的脸噌地一下红了起来,她沉默了好半晌,才嚅嚅地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在红螺寺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他怕耽误行程,就……就……”说到后面,她声如蚊蚋,面上神情终于出现几分扭捏,到最后干脆把头垂了下来。
“都这样了,还不肯当咱们家的媳妇?!你看,半年时间不到,那东西差不成了一张废纸。我就知道……”齐淑婳满怀深意地朝她望了一眼。
舒眉哪里听不懂这话中的意思?!
见对方误会了,她急忙作起解释:“姐姐说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年半以后,我还是会离开的。你是不知道的,前几天他还跟妹妹说,要我让着那两女人。看样子还打算把她迎进门来的!”
“迎进来也是妾,凭什么走的人是你?妹妹可是齐府八人大轿抬进门的元配嫡妻。”齐淑婳回过神,开始替表妹打抱不平。舒眉只觉暖心不已,朝她微微一笑,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语。
突然,亭子后面咯噔一声,把舒眉和齐淑婳吓了一跳。派人去查看,回报说没见到人影,便继续前头的话题。
两人没说几句,起身沿着花间小道,朝竹韵苑那边走去。跟在后面一直盯梢的人影,见她们朝院子的方向走去,知道再探听有些困难了,索性放弃跟踪,兀自回西花厅覆命去了。
一路上,齐淑婳几次地朝表妹身上打量,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她停下脚步说道:“你不争取,哪知能不能改变?大哥那么痴情,四哥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何不以这两年为限,给自己争取一番?!或许还有转机呢?”
“大哥痴情,他多情!也不是多情,对多人痴情!”舒眉忍不住吐槽,她想了想,朝表姐斟字酌句地解释:“我不是让着那女人,是妹妹瞧不上那些个朝三暮四之人。靠这样的施舍垂怜过活,整天还要与人争风吃醋,那种的日子,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的。”
见她对齐峻偏见颇深,齐淑婳再次帮她堂哥说话。
“那也未见得,没出吕家上门逼婚那事之前,四哥从未对哪名女子表示过什么。不然,他早就向家里提了!何需这位等人家上门相逼。”
舒眉低头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便应付道:“或许吧!先因是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结果成哪样了?你让妹妹如何忍得住,跟害人凶手同处一个屋檐下,整日里三人同行?!”
理解是一回事,底线又是另一回事。
接着,舒眉便将他俩在林子里互诉衷情,还有齐峻跟自己摊牌,希望早点跟她圆房,好接吕若兰进门的打算,一并告诉了表姐。
“半年来,竟发生了这些事?!”齐淑婳听了大由大吃一惊。
“所以,这种争来抢来的,姐姐觉得有意思吗?”舒眉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说完还叹了口气,给人一种颇为无力的感觉。
回到竹韵苑,舒眉照顾表姐歇息了一会儿,两姐妹又说起,这半年来各自的情况。
当齐淑婳听说,齐屹不准她单独出门时,还是吃了一惊。她沉吟了半晌,才帮他解释道:“或许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总不希望上次的堕马事情再次发生吧?!”
舒眉不置可否,最后用一句做了总结:“如今妹妹我只有一个法子,便是管住自己的心。你四哥爱怎么着都随他,这样才能过得恣意和云淡风清。”
“那可不一定,既然她说不再上门,自然再没脸面拿当妾的事逼你了,四哥或许有天会清醒过来。你得多一点耐心!”齐淑婳顿了顿,开始自责道,“唉,可惜现在我身子不方便。当初你们怎么不在凌云山庄,再多住几天好好养伤?”
舒眉抬起头,解释道:“他说,要赶紧找宫里的太医瞧瞧伤势!”
听了这话,齐淑婳不失时机说道:“你瞧!他还是关心你的,不要再想多了!四哥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他把你当亲人,成自己人了,对谁都是极好的。这几个月来,你俩之间不是已经有了进展吗?!”
舒眉神情紧绷,心里却暗道:谁知是不是一时贪新鲜,心血来潮……